“我有些乏了,先回去休息,告退。”
王珺雁离开,她一边走,一边想:
孟行……
许仙等人看着她离开,一时摸不着头脑。
许仙感觉到她的情绪不对劲,他想追上去问问,但是,他又止步了,他现在有不少的顾虑。
况且,现在还有着要事。
而赵大家等人已经开始讨论:
“既拿回收契,此事便已经翻篇,孟行也不能再拿此事做借口,不过此人向来有一些诡计,许仙,你怎么看?许仙?”
许仙回过神来,说道:“不管如何,皇帝金口玉言,誉王定然是要去就藩的,代表孟行最大的靠山会离开长京,在此之前我们无需轻举妄动。”
“有道理,此人最大的靠山就是誉王,令我们无可奈何,不然在谷哥城的时候,此人便已被反坐无法翻身。”
“等誉王离开长京,孟行便没有依仗了,到时再想办法找回局面。”
讨论来讨论去,大家一致认定孟行是不稳定的因素,在誉王离开京城之前,不宜再去针对他,否则只会吃力不太好。
要弄孟行,在誉王离开长京之后,有的是机会。
说过孟行,赵大家则道:“如今我等是支持誉王就藩,还是反对?”
他问到了最关键一点,他们要打入朝堂,推广儒学,最需要皇帝的支持。
现在他们与皇帝正处于蜜月期,按理,他们该无条件站在皇帝这边。
但是,弹劾誉王是赵大家与薛高联手,如今支持誉王实地就藩,却是动了节度使的利益,不是得罪薛高以及一干节度使么?
甚至,他们躲起来,保持中立也是不行的,皇帝需要他们与节度使撕破脸。
皇帝翻云覆雨,谋算深远,轻描淡写间就将他们放入不得不选择的立场。
赵大家已感觉头大无比!
刚与薛高合作,转眼就要出卖他,是挑战人性的极限。
但是不出卖,不行!
皇帝不会饶过他,儒家不会饶过他!
现在,赵大家已有一种感觉,他成了皇帝和儒家手中的玩具。
才进入朝堂不到五日,赵大家便已在仁义忠信等各个角度遭受巨大的考验,时时面临人性与兽性的抉择。
朝堂的水,太深了,一般人把握不住。
一个人的智慧,很难应付这种云波诡谲的局面,难怪大家要抱团结党。
许仙反问:“宗师做何选择?”
赵大家艰难地说道:“此事我们支持皇帝,若有需要,明日我便弹劾薛高……”
赵大家以大局为重,众人都是欣慰:
“弹劾薛高之事,不宜宗师来做,况且不宜直接弹劾薛高,该找别的节度使入手。”
“是啊,我等自会安排人手,自下发起,届时宗师只需以法理支持即可。”
赵大家松了一口气,又叹了一口气,随后积极加入讨论之中,商议方案。
誉王就藩之事,代表着国策,这事不能不慎重对待。
赵大家一边痛苦着朝堂的纷争,一边又享受着这种操控国势的快感。
他安慰自己:
天下之事,在皇帝,也在群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