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阳县尊、平阳县尊自然附和,谁也不愿本县学子被打的落花流水,影响明日乡试。
况且郡城人不讲武德在先,突施冷箭,令人不齿!
南阳府学刘校尉敬陪末座,此人是府学的校长,这时却不紧不慢说道:“以诗会友,不亦乐乎?不急,不急。”
此次乡试,解元必须是府学的,他才有功绩,能塑造英灵!
最好前一到四名,都是府学之人,吊打县学一干人等,方为痛快!
武阳县尊顿时就要发飙:“你……”
“武大人,若是举子们进京赴考,再遇今日局面,你也能为他们出头?”刘校尉慢悠悠地看着他:“丢脸在家,总比丢到京城强些。”
“……”
武阳县尊顿时说不出话,而其他人也各有所思。
南阳郡守一直没有发话,而此事若非他默许,也不会发展到如今状况,结合他此前说的俗世洪流之言,不禁令人浮想联翩。
武阳县尊环顾四周,淮阳县尊、平阳县尊都是抬起头来,对他微微点头,众人皆知,此时唯有把水搅浑才有转机。
武阳县尊顿时看向自宴会伊始,便沉默寡言、低调非常的寻阳县尊,此人向来也是个背锅包。
“郡城学子藏龙卧虎,才学非常,而我们……四县……”
寻阳县王县尊目光一凝,默默把酒放下,正襟危坐。
有道是:人在席中坐,锅从天上来!
“……非是不出人才,而是师资不及,耽误了学子,我看刘校尉便很不错,其实早该请刘校尉去我们武阳县担任县学校尉……王县尊,你以为如何?”
府学刘校尉一听,脸色变绿,武阳县倒也不差,但是寻阳县鸟不拉屎的地方,若把他要去……他不如去跳河!
“……”王县尊含含糊糊道:“刘校尉自然是不错的,但我那小县哪有什么人才,也不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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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谁说没有?”武阳县尊道:“你那县的孟行孟三元便是人才,才思敏捷,三息成诗,哈哈……不过缺了如刘校尉这般名师调教罢了。”
“……”
一干县尊听了,想起前几日中元宴上之事,不由会心一笑,而南阳郡守伸手抚须,微微点头。
王县尊一看老郡守还记仇,顿成苦瓜。
武阳县尊笑道:“这一次百家宴,那孟行可做了什么诗作,我看可以拿来给刘校尉一观,作以点评,比之那程夙豪如何?”
淮阳县尊顿时附和:“也可与我淮阳县的王显、鲍平秋之作比比,其他县考子之作,也可都拿来点评嘛。”
“的确如此,此宴本是为所有考子举办,若是只盯着十大才子,难显圣人有教无类之训。”
“哈哈,正是此理啊……”
这是将水搅浑,将十大才子的比拼淡而化之。
南阳郡守似有未觉,反而兴致勃勃开口:“既如此,那就叫孟行先行过来,老夫正要考教他一番……孟行何在?”
心腹之人忙指道:“堂下依柱、哈欠连天之人便是孟行。”
“……唤他过来。”
等孟行过来,众人一看,心想这小子是半夜做贼去了么?
老郡守便有些不悦:“你如此乏困,可是因为挑灯夜读?”
在场过来之人见孟行脸色苍白,脚步虚浮,都是过来的男人,哪还不知道这小子干了什么,纷纷暗笑,要看他如何狡辩。
便听那孟行道:“回大人,学生的确挑灯夜读。”
“哦,读的什么书?”
“史书。”
老郡守摸着须便要考他:“哪一段史?”
“乃是北朝陈帝,玉树流光照后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