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会以死而明志?这些话儿唬唬别人也就算了,真做好了要死准备的人,不会是你这个模样的。”

说到这里,他好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脸回忆的模样:

“说不惧死的人,多半是不知死而已,自然了,也有不少是真正的不惧死的,那样的人……我见过了许多,他们早在打定主意的那时候起,就无时无刻不在寻找着死的机会。”

他连‘朕’都不说了,足见其回忆之深:

“这些天给了你许多机会,你不还是活了下来?你这种人,是不会死的,是舍不得死的,嘴上说得大义凛然,真当要动手的时候,又比谁的小心谨慎……你怕死,所以你得听朕的话,你没有别的选择,明白吗?”

徒单月也笑了,不过笑得有些凄然,她这并不算太长的一生里头,她的出身便给了她足够多的底气,让她有底气去睥睨许多的男人,等她念过了许多的书过后,更是骄傲得没有个边际了。

如今这人把她的一切都给砸碎了,还踩在脚下,吐上了几口沫子,但她却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是对的。

若真不怕死,昔日也就不会在他从颍州回到临安之时,就像条丧家之犬似的逃离了,她应该好好的教教赵桓,至少也能牵扯到这位赵皇帝的脚步,让他再离不得临安一尺。

“你母亲韦太后,还有你兄长……另一位赵皇帝,是我向四太子请求,把他们送回来的。”

刘邦都想要出门了,听到她这句话,一时间有些没能反应过来,只是下意识的回头道:

“你说什么?”

“我说,”是,徒单月不想死,但她现在也知道了,赵皇帝也不想要自己死,便特地说话来激怒他,“之前临安大乱,是我一手策划的。”

刘邦盯着她,想起了那日。

那日自己刚刚睁眼,随后在思北楼的花船上和人打架,与几人一起划船的时候。

那时候船上的几人,死的死走的走,还能联系上的,只有一个岳云了。

而这一切,都是拜这个婆娘所赐。

他走上前去,一巴掌便扇了过去,不过与之前的那巴掌不同,这巴掌几乎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只打得徒单月头昏耳鸣。

但是她却很高兴,因为这让她尝到了报复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