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得旁边的妇人立马就跪了下来,不断地哀求着饶恕,可她的舅舅,当时还并不是金国第一人的完颜兀术想也没想,一刀便刺破了那小孩儿的胸膛。
直到现在,偶尔她还能回想起来,完颜兀术满脸是血,将那染成了红色的蚂蚱,递在她面前时候的模样。
也许是因为她开了个头,让大伙儿才反应了过来,这些人确实就是他们的战利品了,是可以随便采撷的东西,越来越多的小孩儿提了要求,也有越来越多的宋人,失去了他们的东西。
都是些不值钱的玩意儿,也就只能引起小孩儿的兴趣了,毕竟值钱一些的,早就被搜刮干净了。
在很长的时间里头,徒单月都想不太明白,自己不过只是想要一只蚂蚱,为什么那个小女孩儿就丢了性命呢?
她只是想要那只蚂蚱而已。
就是这种感觉。
她只是想要毒死也速该而已,但是为什么,他却变成了这副模样呢?
也速该整个人都像是发了狂,尽管这船舱里头黑黑的,但透过外边儿照进来的零星火光,徒单月还是能看到,他的露出来的皮肤上,他的脑袋上,是一股一股冒起来的青筋,他的眼睛也红得可怕,好像就要哭出血来,而他好像是在用全身的力气来喘气一般,呼吸之间,似有千钧之重。
适才药喂到一半,这人便忽地睁开了眼,徒单月连连后退,与他保持了一段不短的距离,可就算是隔着这么远,她依然有些觉得害怕。
这人……
又见也速该好似痛苦得厉害,胡乱地挥动了几拳,竟然将边上的柱子给硬生生的打断了……那柱子比徒单月的腰还要粗,要是这拳头落在自己身上……
不过就算是这样,她也没有第一时间就逃跑,反而是有些试探地喊了一句:
“也速该?”
这男人并未失去理智,因为在听到自己的名字之后,他看了徒单月一眼,可是他又显得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一边朝着自己龇牙咧嘴的,一边又是一拳,打穿了身后他之前靠着的木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