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便又抱着酒坛子回到宴席里头去了,徒单月亲眼见他隔得远了些,这才又摸到了船上去。
这艘船是钱家造的,刘錡要来见皇帝,才借来用了一用,船舱下头有两层,最底层是挥桨的人待的地方,第二层则是放些杂物,只有上头的两层,才是人待的地儿。
赵皇帝一直待在第二层……或者说,整个第二层都是皇帝一人的地盘,所以说,徒单月要找的地方只有一处,那便是大门正正对着她的这一处。
黄彦节是少有贴身伺候刘邦的人之一,他替皇帝保管了不少的东西,不管是信函、公文,亦或者是军械库特地打造的神臂弓,再有的,就是药了。
徒单月轻手轻脚的摸了进去,也没带个火,幸好外头还在宴会,灯光大亮,照得太康渡与白日一般,她在这里头也借了几分光,不至于一片黑暗。
事情有些太过顺利了,这一层一共六间屋子,第一间是也速该躺着的地儿,徒单月在外头听了听,只觉得他呼吸比之前要平缓了许多,知道他已经是脱离了生命危险了,也知道,确实是再慢不得。而第二间……独独只有这间上了锁……此地无银三百两,倒是反方向给暴露了出来,为她省下了许多的功夫。
而且这船虽然是看起来豪华,但……就像是刘錡一手就能穿透一面墙一般,其实并不算牢靠,她也没甚奇巧的法子,只是试着扣了扣边上的窗户,随后往外稍微一使劲儿,当真便把那扇窗,还带着框,一齐给扯了下来。
对这造船之人,她心里头难免生出一些鄙夷出来,却不知钱家的船都是这样子,他家占了当今天下一半多的商船,每一艘船的重心,都是放在了地下两层……一个关乎于船身,一个关乎于货物,这两点是万万马虎不得的地方,至于上面如此脆弱,其实也有着别的道理。
不过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她先是又回到了甲板上,确认周围无人在意之后,这才返回了屋子里,轻巧地翻了进去,一落地,一股尿骚味儿就传了过来……宦官们都是没了鸟儿的人,他们或多或少的都有着些漏尿的毛病,只是程度不同罢了,这股子味道她在别的宦官身上也闻到过,此时更是确定了,这里便是黄彦节的住所。
随即再不耽误,挥动着手轻轻扇开了那鼓骚味,她快速的翻查了起来。
别说,还真是找到了不少的东西。
先是一盒子的信,看模样是从临安寄回来的,她本来不想看,但又按捺不住心里头的好奇,也想着说不准能找到点宋国的机密,便借着外头的余光,开始粗略的读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