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想问问,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会教她这般没有道理的道理,但又想到,那人也是个苦命人,也不过是教了她一个不太好听的求活之道罢了。
这和他当年在鸿门宴上装愣扮傻是一样的道理,都不好听,都是求活。
眼前这公主像是一张白纸,年纪又小,人家在纸上画什么,她便是什么,除了那些事情便再不会其他的了,刘邦心里头生出了诸多复杂的情绪出来,之前对金人的仇恨,随着几场大捷已经渐渐压了下去,可今日,又被这女子给全都激发了出来。
“以后别这样了,你是公主,是贵人,没有哪个贵人是这样子做事的。”
见她似懂非懂,刘邦只道是待日后再找人教她,毕竟他是男人,许多的话,不太好说出口来。
“回到刚才的那个问题,你为什么会跳船?又为什么,会在跳船之前把王顺给叫过去?”
一番谈话,这公主不像是个有心计的人,而且,脑子好像也有点问题,特地陷害王顺这种事儿,不像是她能够做出来的。
她很老实地答道:“那人说,您之前已经杀过一个公主了,问我要不要活命,要活命的话,就照着他说的去做。”
“那人又是谁?”
“就是那人,船上的那人。”
刘邦喊道:“虞允文!”
船舱外头早已经候着了许多的人,张太尉听见说公主找到了,并非是被龙王爷给叫了去,高兴得厉害,不住地朝着众人吹嘘着自己的功劳——多亏了他祭祀了龙王,方才寻到了公主,这是因果关系,大伙儿都得学他,多动脑子。
此时皇帝声音响起,张太尉见官家居然不是叫的自己,心里头有些犯了酸,冷哼了一声,把脑袋别了过去。
虞允文朝着张俊行了礼,这才连忙小跑进去,还没来得及作揖,只听赵官家道:
“把刘錡船上的人都带来,让她挨个认一下。”
虞允文先是唱喏,又道:“官家,钱家的人要求见您。”
“先忙这事儿。”
“您要寻的人,多半就是他,不是他,与他也有莫大的干系。”
“哦?”刘邦笑道,“那他娘的胆子还真是大,竟然敢来主动求见。”
说着,他陡然换了个脸色:“怎么的,他真当老子不敢动他钱家吗?”
这话近乎于咬牙切齿,虞允文只是颔首,不敢相答。
“叫进来吧,看看他要放个什么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