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辛次膺越来越纠结,越来越拧巴,刘邦毫不在意,终于是站起了身来,对着赵鼎道:
“这些日子,你也受了不少的委屈。”
“不过放心好了,你的苦衷,事后朕自会向他们言明的。”
苦衷……辛府尹有些不太明白,但到这个时候了,皇帝都回来了,他也用不着思虑那么多的事儿了。
从这位身入临安的那一刻起,一切便已经是定了。
辛家大郎终于是想起了待客之道,从家里沏好了茶过来,这天气还是寒,一口热茶饮了下去,再想喝的时候,杯子里的茶已经凉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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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府衙的人,全都没了是吧?”
知道皇帝是在对自己说话,辛次膺回道:
“没了,从差到吏,从吏到官,就剩了臣一个人。”
“嗯……”
轻轻应了一声,这院子里便又安静了下去。
除了他家柴房里,不断哼哼哧哧的王燮,便再没了别的声音。
终于,皇帝像是做出了决定,他又问向辛次膺:
“听说百年以前,开封府有个叫包拯的,被百姓们给称呼为‘青天’,骂过皇帝,也弹劾过宰相,什么皇亲国戚达官显贵,都被他给治了个令行禁止,可有此事?”
只有这种时候,大家才能想起皇帝还没有恢复好,两个老头对视了一眼,又迅速地移开了各自的目光。
那包孝肃以廉洁着称,天下百姓都把他给当做阎王了……一个人的名字或许有假,但他的外号是绝对不会作假的。
包青天,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赵鼎躬身道:“确有此事,官家怎的忽然问起了这个?”
“之前在来的路上,陆宰提起过……不过这老小子经常夸大,故不敢全信,特来问问你们。”
“既然是真的,那……”
他看着辛次膺,看得这老头儿忍不住颤了颤,总觉得皇帝又要开始搞新花样了。
“那黑小子在开封府能做得这么好,老子的临安府尹岂能差了去?!”
“老头儿,明日你便升个堂,让大伙儿都去闹一闹,有人控告一例,你便拿一例,省得狗日的些说老子师出无名,没有章法。”
“做得好了,老子明日便在旁边帮你使杀威棒,做得好了,老子也封你当个阎王。”
做的话,辛次膺自然是敢做。
只是考虑着别的,他还是劝了一句:
“官家,要不还是先回宫吧,先把宫里的大事儿了了,咱再惩治其他的人也不迟。”
“不用!”
皇帝拒绝得非常果断:“老子一个热热闹闹的临安,被他们给弄成了这副模样,老子看得心烦!”
“等那个王琪来了,让他先给你点儿人,明天想拿谁就拿谁,朕都免你无罪。”
说曹操曹操到,皇帝话音刚落,辛家大门便被人给扣响了起来。
开门一看,不是王琪,又是何人?
这小子和他爹一个德行,就喜欢杀人,还喜欢把人血给抹在身上,也不嫌腥臭得慌,现在又变成了一个血人,一进门,刚想对皇帝见礼,便伸着鼻子努力地嗅了起来。
一直嗅到了皇帝的边上,刘邦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脑袋上,他才反应了过来。
“参,参见陛下……那边已经办妥了,也已经派了人去传话了,一会儿咱们的人就能从那儿直接进来了。”
“你小子属狗的?闻个什么?!”
王琪嘿嘿一笑:“闻见血味儿了……就这味道,那人势必死得忒惨了。”
“你还有这般本事?”
“官家却是不知,能出这么大的血味儿,嘿嘿,必不只是断了脑袋这么简单。”
白了他一眼,皇帝又将安排告知给他听了,王琪拍掌叫好,又提了个要求:
“能不能让臣也跟着使棒子……臣可是个好手,说打个半死,就绝对不会打死他,说打死他,就绝对不会给他留口气儿。”
“行行行,你赶紧去洗洗,都他娘的臭了!”
王琪有些不舍,不过皇帝发了话,也不得不去,只是才迈出去了一步,他又转过身来:
“陛下,那陆舍人家的小子,还有那花轿都给抬过来了,咱怎么安排他们?”
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