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铨也安静了下来,他想看看这位,能够拿出个什么说法来。
“那日受邦衡所托,某亲自去了趟颍州,问过官家一句:‘您将自己置于险地,可曾想过万一?’”
“官家说:‘确实是有个万一’。”
“刘公勿要卖关子,赶紧说清楚些!”
刘子羽看了眼胡铨,抚须道:
“官家说的万一,是说若有一日遇到了今日这般情况,定然会有些妖魔鬼怪生出来……所以他说……”
“临安城里的兵几乎全被带了出来,除了城防的两千人,那和空城没有什么区别。”
“三个枢密使又都在外头,没有那么多的功夫来管临安的事儿,若是遇见了那些个妖魔鬼怪,你小子当想办法去摆平了。”
他学着皇帝的语气说话,但毕竟是个书生,怎么也没有那股子粗鄙的气息,反而让人感觉有些荒诞。
“官家是担心……”
赵鼎低着头想了想,自皇帝南渡以来,虽然到处都是波折,但奈何朝中能人武将辈出,加上经过苗刘兵变之后,他与自己早都开始不断地剥夺武人的兵权,满眼看去,有能力犯上作乱的,现在都在北边与金人交着手呢,那些人他也都了解,是绝对不会有二心的主。
那不是武将的话,就是宗室了?
可赵家这脉人……说好听点是温润,说难听点,就是没甚脾气,个个都是得过且过的人,能活着便已经是万幸,哪里还能有胆子去想其他的事儿!
加上皇帝北伐之前,又是杀秦桧又是杀金使,天下之内威望已是到了顶点,有宋一朝能有如此能耐者,除了太祖皇帝之外,再没了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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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室也不是……无灾无殃的年月间,流民也不多,有本事的贼寇该招安的招安,该剿灭的也都剿灭了。
现在也没听说哪里出了什么事儿啊!
赵鼎越想越想不明白,只好朝着刘子羽投去了疑问的眼神……官家是不是,杞人忧天了些?
刘子羽见两位都是一样的眼神,苦笑了两声:
“赵相与邦衡俱是治国济民的大才,你们都想不到,我又怎么能够想得到!”
“不说别的,”胡铨一下子就抓住了问题的重心,“若真出现了陛下所言的情况,刘公当如何去应对,陛下可曾与您说了法子?”
刘彦修拍了拍巴掌:“邦衡果真聪明,不怪陛下如此赏识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