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游觉得自己该娶妻了……应该是等北伐正式结束,父亲回来的时候。
不过按照他的想法,他更愿意是过完年的第一天,因为那个时候,唐琬就已经及笄了,到了可以嫁人的年纪。
见她的鞋踩在雪地里,已经湿了些,陆游也不好意思再走下去了,在旁边寻了一家店,带着她坐了下来。
“两个油炸桧,两碗豆浆!”
他的钱已经没剩了多少,这是他目前能力范围之内最好的东西了。
现在临近过年,太学也早已经闭了门,他吃饭住宿什么的都得自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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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还没回山阴,就是想再多看看她几眼。
“你要不然就先在临安住下好了,反正陆伯父也跟着陛下北上去了,太学开学又早,你何必多跑这些路程。”
一口热豆浆下肚,两人身上都暖了一些。
不回去其实也行,随便找个由头就行了。
但……世界上最大的麻烦,终究还是囊中羞涩为先。
“还是回去吧,山阴不少的亲戚都在等我呢,出来了半年,连个消息也没给他们……”
两人又开始沉默了起来。
唐琬年纪越大,便越是意识到了一些事情,与陆游也早没了昔日的那般不知距离。
“陆游,你……我父亲上次去伱们太学,见着你了,他说,他说……”
“他说什么?”
小姑娘红了脸:“他说,陆家的三郎不错,该定的事情就当定下来了。”
说完,便把碗给举了起来,整张脸都藏进了碗里。
能得到自己未来岳丈的这句褒扬,陆游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开口道:
“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有东西要给你。”
说着,也不等唐琬发问,他起身便跑了出去。
‘女子许嫁,笄而礼之称字’‘笄,女之礼,犹冠男也’。
‘笄’,就是簪子,等过完年唐琬盘好发髻,再用笄来固定住之后。
她就能够嫁人了。
刚巧不巧,陆游就有个簪子。
唐人马缟在《中华古今注》里面说:‘钗子,盖古笄之遗象也,至秦穆公以象牙为之,敬王以玳瑁为之,始皇又金银作凤头,以玳瑁为脚,号曰凤钗。’
他有的这支钗子,便是祖传的,精美无比的,他从山阴出来的时候,偷偷从家里带出来的。
若是唐琬在及笄之礼上用了自己送的钗子……
陆务观想想就美极了。
所幸那摊子与他所住的客栈不远,只是下了雪,路上滑得很,才耽误了他许多的功夫。
不过,等取了钗子回到那店家的时候,他见到唐琬周围站了好多的人。
心里头只想着怕不是遇到了流氓,陆游也管不了那么许多,跑上前去,将为首的那个、试图与唐琬说话的男人给隔绝了开来。
“哪家的登徒子,竟敢在临安城里放肆!”
唐琬轻轻抓了抓他的袖子:“这人确实无礼,非要来问我的姓名,我不愿说,他便不走,还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儿……好生没有教养。”
听了意中人这么说,纵然对面人多势众,但陆游非但不怕,反而更加的愤怒了起来。
“看你人模人样,却尽是干些下流的事情,你就不怕我带你去临安府衙见官吗!”
“快些离开,莫要挡了我们的去路……你须知道,我等都不是好得罪的!”
那被陆游挡住的男人,看模样已经三十来岁,大了唐琬一轮都还不止。
就这样的,也好意思来问姓名。
真是个恬不知耻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