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谁也没想到,他竟然直接去‘拿’银子!
萧知府再好的脾气,此时也不免有些怒火中烧。
这哪里是取钱呀,这简直就是在取他的官声!
小主,
“速速拿下!”
这话一出口,刘邦便止住了他:
“慢!”
又问道:“这银子是用来干啥的?”
“乃是诗会榜首的奖赏……这与你何干!”
“老子便是诗会的第一,这钱便是老子的,老子为何不能取?”
他一句话三个‘老子’,萧知府恨他藐视自己。
又听他说他是诗会第一,便冷笑道:
“评比尚未有个结果,你是哪里的第一?你写的是什么,张贴在哪里!”
刘邦嘿嘿一笑,见王德后面又有人推了几辆车过来……那里面便是众人的家伙事儿了。
“老子没写。”
“拿下!”
“不过嘛,倒是可以与你念一念,等念完了,你便知道老子是不是第一了。”
说着,也不管人萧知府答不答应,刘邦脑子里回忆起了,那日在临安城中,与众人喝酒之时。
那时候的他还没有断片……就算是断片了,也不会忘却了这事儿。
他先是清了清嗓子,又深深地吸了口气,无比沉稳地背道:
“满江红……”
萧知府骂道:“这是诗会,何时说过要比词赋了?”
“狗日的闭嘴!”
刘邦好不容易才酝酿起来的情绪被打断了,非常不满地骂了一句。
骂得那讨钱的老头儿大惊失色,没想到自己竟然讨到了一个疯子的身上,可莫要被他给连累了!
又骂得众人沉默不语,骂得萧恭……反而有些冷静了下来。
这人……莫非是哪个微服的贵人?
只听说北方来了个贵人……上次泗州知府招待南下的张通古之时,便是因为怠慢了那位,最后整个人都被挖去了眼睛。
因为说他是狗眼看人低。
现在弄不清此人的来历……但他如此张狂,要么真是个疯子。
要么,便一定是有所凭仗。
若真是个疯子,那且先看他怎么说,到时候再拿下也不迟。
可若真是那个贵人的话……
萧恭心里头已经有了计较,叫住了一旁跃跃欲试的差人们。
此番没有了人打扰,刘邦非常满意。
便接着道:“满江红,写怀。”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头望、仰天长啸,壮怀激烈……”
他这声音虽然沉稳得紧,可这词儿……
不说好不好吧,哪里与月亮沾得上关系?
台下众人既然敢来参加诗会,那便都是念过书的,这人写词也就罢了,还写了首与月亮无关的词。
就算写得再好,那也是偏了题的。
再者说了,如此团圆之际,他却念了个那么,那么悲情的玩意儿出来,一时间,台下满是嘘声。
刘邦根本就不在意他们,或者说从来就没在意过他们。
他早就想念了,但那日岳飞唱了这首词,被他给骂了一遍。
自然了,不是针对岳飞,是因为他问旁人,是觉得这首《满江红》好,还是那首《大风歌》好。
最后《大风》以微弱的票数输给了《满江红》,大家都说刘邦那首是功成名就之后了,现在的大宋……岳飞这首才更符合大伙儿的心声一些。
如此,他便硬生生地没有念过一次这首词。
却已经在心里头背了千万次。
如今有机会能够念得出来,他自然是无比的大声:
“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他不知道赵构和这大宋,是如何把一个武将逼到这个份上的。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到了这个份上,这人居然还没有谋反。
他只知道,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该把一个武将逼到这个地步。
一个将军,可以死在战场上,可以不成功,可以失败,可以投降甚至可以造反。
唯独,不可以被欺负成这样。
见王德将那几丈高的架子装好了,高高地举了起来。
大伙儿一阵惊呼,却谁也没觉得有什么。
只是觉得萧知府大方,竟然请来了耍焰火的艺人。
而王德,也是不负众望地,将火折子挨到了铜线边上……
很快,这本来就被月亮照亮的夜晚,变得更加的闪闪发光了起来。
干完了这件差事,王夜叉的注意力才回到了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