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儿对于秦桧的话应该是没有异议吧?”
“毕竟他说朕的那些都是真的,没理由替你们藏着掖着。”
“这样的话……”
他好似个掌管生死簿的判官,在那写满了名字的纸上随意地乱画了起来,既没有什么规律,也不听人辩驳。
“这上面圈出来的……官就别做了,这太学不是还在扩建嘛,朕又想要新开一舍,现今人工又贵,大伙儿便去帮忙出把子力气吧。”
“阿弥陀佛,真是阿弥陀佛。”
他们现在算是知道,为什么吏部不许他们辞官了。
原来皇帝是在这里等着。
不过,不少人都有了必死之心,如今捡了条命回来,当真是松了口大气。
全然没有在意那做苦力的惩罚……
不过没等他们高兴多久,皇帝的声音便又响了起来:
“一月之内,你们给朕把太学扩建好,超出一日,便……”
他没有继续再说,却比什么话都有效果。
随着一些骑墙派彻底倒向抗金一面之后,秦桧一党本就没剩几个。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今大庆殿里又跪倒了一片,粗略看去,是一点秦党的影子都没了。
等处理完了这些人,刘邦才问道:
“你们刚才想说什么?现在便说罢。”
刘子羽闻言,立马便站身出来:
“陛下,敢问这位……”他看了看一旁站着的杨沂中:“便是殿前司的都指挥使,杨沂中了?”
刘邦没有半点犹豫:“是的。”
“请恕臣冒昧!此子分明是杀人凶手,今日凭什么能站在这大殿里头?!”
“与这般狼子野心的人同朝为官,官家这是在羞辱臣等吗?!”
刘邦白了他一眼……狗日的确实有本事,让你猖狂猖狂。
“哦,原来你说的是这事儿啊。”
见皇帝一拍脑门,好似刚刚才想起来是怎么回事的模样,刘子羽更是觉得血气直冲脑门。
当然了,他不是第一个有这个感觉的人,也绝对不会是最后一个。
只听皇帝又说道:
“此中有些误会,那日杀人的凶手确实是该死,但是他已经死了啊!”
这话一出,大伙儿先是被这莫名其妙的死讯给微微噎住了一下,但是很快他们便反应了过来……
皇帝这是在睁着眼睛说瞎话!
死了,死了的话旁边站着的这个是谁?莫不成白日闹鬼不成?
好些人顿了又顿,才憋住了被皇帝这么侮辱智商的气。
“官家!”
刘子羽的胡子被气成了与苏符一个模样,被吹得老高。
“若杨沂中死了,那这位又是谁?”
刘邦白了他一眼:“你小子莫不是在寻老子开心?不是与你说了,他是杨沂中。”
也不知是谁寻谁的开心!
“与你说过了,这里头有些误会,杀人凶手也确实是死了……算了,杨沂中,你自个儿说吧!”
这木头领了令,朝皇帝躬身,朝大臣抱拳,脑中回忆起皇帝交给他的说辞
“臣前几日生了病,病倒在了家中……”
见皇帝对自己点了点头,杨都使收到了莫大的鼓励:
“谁知被家中同胞弟弟给冒了身份……”
话还没说完,刘邦便打断道:“不是哥哥?”
杨沂中想了想,确认道:“确实是哥哥……臣的同胞哥哥杨存中冒了身份,行了不法的事情,臣有失察之罪,有未尽人弟之罪,还请陛下责罚。”
刘邦轻轻叹了口气:“你说你也真是的,怎么还能被人给冒了身份去?”
“这么多的大臣,这么多的栋梁,说没就没了,朕始终是要给他们一个交待的。”
皇帝低头思忖:“嗯……那丧葬费和抚恤的钱?”
杨沂中没说话,张俊却是相当的果断:“臣来给,臣来给!”
“行吧!还不谢谢人家张太尉!”
“不用,不用!”张俊大手一摆,朝着杨沂中道:“你家兄长这般行事,想必你也自责了不少,一定要保重身体……”
刘子羽再也忍耐不住:“陛下!从未听说过杨沂中有什么胞兄胞弟,您这般指鹿为马包庇于他,就不怕寒了天下仕人的心嘛!”
见他点破了自己的高深计谋,刘邦忍不住红了脸,轻轻咳嗽了一声……
监察御史万俟卨站了出来:
“刘彦修好生不讲道理,人家杨都使有没有兄长兄弟,凭什么要说与你知晓?”
“人家已经把话与你说清楚了,当中缘由大伙儿也听了个明白,怎的,您也想要连坐吗?”
刘邦瞪了他一眼,什么叫‘也’?
“如今凶手已死,刘彦修却还如此不依不饶,当真就是为了公义了?都说你与那朱松交情匪浅,如今看来,咱们的刘尚书莫不是在徇私?”
刘子羽这种文风世家出来的人,最怕的就是遇到这种不讲道理的人,
他不但红了脸,现在更是连脖子也红了,不断地指着万俟卨道:
“你……我……胡说……”
半天也憋不出个完整的话来。
有了万俟卨带头,一众言官和武将纷纷向着杨沂中说话,那些个不愿意牵扯其中的保持沉默,还有刚刚被皇帝惩罚去修太学的官,见不得别人好,也帮上了腔……
一时间,刘子羽一人面对着千夫所指。
等这小子被骂了好一会儿,骂得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了,刘邦这才拍了拍桌子,阻止了他们。
“好啦!人刘尚书不也是为了公义嘛!你们一个个的,尽是欺负人家读书人!”
指杨为杨的游戏到此结束,刘邦对于现在的朝堂,非常满意。
怪不得赵高当年要来这么一出,确实是有用的。
刘子羽还没缓过神来,不过皇帝接下来的话,不得不让他把注意力给转移过来。
“这事儿已经有了论断,杨沂中之兄杨存中杀人,已被朕割了扔进了钱塘江里喂鱼……诸位当原谅朕的不是,实在是那贼子杀我这么多地大臣,朕一时气昏了头,也没给个尸首与你们。”
“臣等不敢,多谢陛下爱惜!”
刘子羽被裹挟着,也跟着喊了出来。
小主,
“既然如此,那咱们就来说说正事儿罢……”
皇帝朝着黄彦节使了适眼色,后者心领神会,吩咐着一众宦官,将不相干的人给‘请’了出去。
全都是秦桧一党的人,出了这门,他们便只有一个去处,
太学。
等殿里空了不少位置出来,刘邦又让人把大门给关上……如此,当真是要说大事的模样。
每一个人都在期待着,期待皇帝说出那个,他们翘望已久的事情。
清了清嗓子,刘邦指着赵鼎道:
“认识他吗?”
这是废话,但大家还是很给面子:
“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