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左走到右,又从右走到左,与那日在选德殿前他扫视众臣的时候一样。

良久,他才站到了一个姑娘面前……顿了顿,他又面向了旁边的男人。

“站起来。”

那人哪里还有力气,步军司的禁军架着他,硬生生把他从地上拔了起来。

“皇……皇上,皇上恕罪,皇上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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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邦看向赵密,后者颔首,从胸前甲胄里掏出了一个册子:

“范悟,罪臣范同胞弟,明州范氏布庄的东家……连续两年压了织布伙计的工钱,至今日为止,还欠了三十六户桑农十一万钱。”

“又强占了为其做工的织女白氏清白……白氏父亲报官无门,三月前在其布庄门口自缢。”

“还有勾结明州市舶务方回等人,与……”

他还没念完,皇帝便一脚把这人给踢进了海里,激起了好大一声水花。

不过很快,海面上就恢复了平静。

赵密合上册子……这是步军司审问的口供,依着上面的来说,范家用作恶多端来形容,丝毫不为过。

皇帝又走到了一人面前,赵密拿着那本生死簿一样的东西,被念着名字的人像是被宣告了死刑,即使夜里黑,也同样盖不住他脸的白。

“张千,范同表侄,绍兴十年七月,与人在明州回香楼斗殴,打瞎了人的眼睛;又曾在明州思北楼的花船上吃了白食,还曾偷看了四方街陈寡妇洗澡……”

‘扑通~’

这人要瘦些,落水时候的动静也要小些。

“这人是范同族弟,他……”

“官家!”

刘邦回身看去,辛次膺扶着船舱的门栏。

老东西终于睁开了眼,眼睛里面亮悠悠的,像是把海给装了进去。

“官家!”

辛次膺又喊了一道,也不知道是不是站累了,一下子便跪倒在了地上,把脸全都埋了进去,整个人的身子都颤抖着,啜泣不止。

赵密长松口气……幸好只下去了两个。

收回了已经伸出去的脚,刘邦咧开了嘴:

“你小子,总算是出气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