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刘氏,在仁宗朝起家,以蕃官内附。

其先祖刘怀忠的汉姓汉名,按照宋国的制度,是内附赐官的时候一起赐下的。

如今皇帝夺其兵权,改其名姓。

虽然大宋文人瞧不起这些个臭当兵的,却还是难免生出些兔死狐悲之感。

张太尉一边暗自叫好,一边又觉得有点儿可惜。

若是那三千人归了自己,那就不甚美哉了。

不过能看到刘光世……应该是项光世这样的世家子吃瘪,张太尉还是高兴的。

至于秦相爷……

官家想要几大将的兵权这事儿,他是知道的。

只是没想到的是,老九连项光世的这点儿苍蝇腿也不放过。

如此一来,岳、韩、张三人各自手下的十万兵马,老九恐怕做梦都在惦记。

只是稍微有点遗憾的是,项光世才刚向自己纳了投名状,便成为了一个废人。

有些厌恶地看了眼刚才还是雍国公的这人,秦相爷恨不得啐一口在他的脸上。

至于这大庆殿里的其他人,屁股不同,脑子里想的也不同。

但不管是想战的还是想和的,都难免想到昨日的万俟卨,今日的项光世。

均是为秦相开口说了话,一个成为了阶下囚,一个连自家祖宗的姓氏都保不得。

那秦府家奴袭击皇帝一事,恐怕,远没有官家口中的那么轻松就过去了。

也是,依着皇帝的性子,此刻怕是已经怨极了秦相。

刘邦走到了殿中,众人也都是半躬起了身子。

他昨晚一夜没睡,此刻脑子不但不困,反而清醒得紧。

年轻就是好啊!

看着从那殿外照进来的朝阳,他竟然一时有些失了神。

还是秦桧开口说了什么,才把他从思绪里拉了回来。

见周围诸臣,或惊或恐,或怒或悲,又看杨沂中和辛次膺都皱了眉头,张俊这老小子低着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刘邦疑惑地问道:“你说什么?”

以为是皇帝被吓着了,秦相爷心中好不得意,又说了一遍:

“官家,西夏请求与金国互置榷场,金主完颜亶已经允了。”

刘邦做思索状,踱步走到了辛次膺的身边,低声问道:

“榷场是个甚么玩意儿?”

辛大人轻轻叹了口气,给皇帝陛下科普起了榷场。

“原来,是个互相买卖的市集,这倒是个不错的方法。”

“官家!”见皇帝似无所谓的模样,辛次膺心都急坏了,“靖康元年起,西贼李乾顺占我云内、武州、麟州、定边军……如此贼寇,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还昭然若揭呢,人不是已经揭开了吗?

什么样的人才会把自个儿的生家性命,放在别人的道德水平上面呢?

对于西夏这里,刘邦在看到宋国地图的第一刻起,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若是要北伐,这个地方就绝对不能忽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