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出来了,苏牧是故意问给他听的。
难道这就是苏牧让他出来的目的?
“这有什么好为难的?”
苏牧瞥了唐荣兴一眼,“你实话实说就行。”
“我……”
唐荣兴思索了许久,还是摇了摇头,“不敢说。”
“不敢说?”
苏牧故意问道:“为什么?”
“这……”
唐荣兴实在没办法回答,只能沉默。
“我只是问问,没别的想法。”
苏牧笑道:“你放心大胆的说就行,我保证不会说出去。”
“还是算了。”
唐荣兴轻轻摇头,“您知道了,没什么好处,反而会很为难。”
“为难?”
苏牧追问道:“我为什么会为难?”
“军爷见谅。”
唐荣兴摆了摆手,“我只能说这么多了。”
“你这人,真不痛快。”
苏牧激道:“就这么一点小事,说出来怕什么?”
唐荣兴眉头深皱,显得很为难。
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说也不是,不说更不是。
他只能僵在那里,用沉默来回答。
“爹!”
门帘掀开,唐绰婉大步走出。
“你出来做什么?”
唐荣兴脸色大变,回过头看着女儿,拼命向她使眼色,“你快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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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
苏牧看到唐绰婉,只觉得眼前一亮,不由得轻咦一声。
陆凡却没有意外。
他早就见过这个少女,不但人长得好看,还显得很机灵。
尤其是那双大眼睛,极为灵动。
“既然你不敢说,那我来说。”
唐绰婉直直的走到陆凡身前,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看。
“好,你说。”
陆凡正好也想听。
“黑虎帮倒了之后,我们好了没几个月。”
唐绰婉说道:“血衣帮的人又来了,也是每个月的一号,来跟我们要例钱,每个月一两银子。”
“血衣帮?”
陆凡听说过这个帮会,之前跟黑虎帮和金沙帮齐名,也在镇南关有分舵。
“没错。”
唐绰婉点点头,继续说道:“血衣帮接管了金沙帮和黑虎帮的地盘,在镇南关一家独大,甚至比以前更猖狂。”
“还有这种事?”
陆凡稍微一想就明白了。
还是利益的驱使。
就算灭了血衣帮,肯定还会有别的帮会,前来收取例钱。
想要彻底解决此事,就要先找到根源。
根源在哪里?
不需要问,他其实能猜得出来。
镇南军!
只有得到了镇南军高层的授意,甚至支持,血衣帮才敢如此肆无忌惮。
这也是唐荣兴不敢跟他们说的原因。
因为他们本身也是镇南军的一员。
跟他们说了,岂不是找不自在?
“哼!”
唐绰婉有些生气,“我不妨直说了,外面都在传,是因为镇南军的支持,血衣帮才会如此猖狂。甚至之前剿灭黑虎帮和金沙帮,也是为了让血衣帮一家独大。”
“婉儿!”
唐荣兴更是生气,大声喝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我没胡说,是外面人传的。”
唐绰婉依然在看着陆凡,大声说道:“我相信这两位军爷是好人,不会因为我说了这些而怪罪我。”
“当然。”
苏牧笑了笑,“不会怪你,我谢你还来不及呢。”
“爹,你听见了没?”
唐绰婉略有些得意,瞥了眼身后的父亲,“两位军爷都是大度的人,怎么可能怪罪我?”
“没错。”
陆凡接话道:“我们就是要听实话,你很有勇气,能跟我们说这些。”
“倒是让两位军爷见笑了。”
唐荣兴抹了抹头上的汗,躬身说道:“两位军爷听听也就算了,不要往心里去。”
“行了,你去忙吧。”
苏牧的目的已经达到,冲唐荣兴挥了挥手。
“哎。”
唐荣兴如释重负,刚要离开,突然又想起了女儿,瞪了她一眼,“你还不回里屋去?”
“我还有几句话要跟军爷说。”
唐绰婉非但没走,反而又往前挪了挪,离陆凡更近了。
“你这孩子。”
唐荣兴摇了摇头,快步离开。
他还有好多客人要招呼,实在不能再待下去了。
唐绰婉瞪大了眼睛,看着陆凡,眼中多了几分期待,“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问吧。”
虽然不知道对方要问什么,陆凡还是答应下来。
“好。”
唐绰婉脸上有了喜色,“如果没有修炼功法,靠什么方法能吸纳灵气。”
“靠感知。”
陆凡说道:“感知力强的人,可以感知到灵气的存在,也能捕捉到灵气,将灵气吸纳到体内,运转之后进入丹田,再转化为自身的灵力。”
“哦?”
唐绰婉颇为兴奋,继续追问道:“这么说,哪怕不依靠修炼功法,也可以修炼?甚至可以像你一样,不断地提升自己的修为?”
“当然可以。”
陆凡点点头,“要不然最开始的修炼功法哪来的?还不是那些天才创出来的?”
“只不过一般人肯定做不到。”
“这种开宗立派的天才,几千年都未必能出一个。”
“他们的天赋与生俱来。”
“感知力绝非我们能比。”
说到这,陆凡有些不解,“你问这些做什么?”
“我想修炼。”
唐绰婉突然跪了下来,面向陆凡,恭恭敬敬磕了几个头,“多谢你的指点之恩,以后我必会报答。”
“你这是做什么?”
陆凡微微抬手,将唐绰婉托起,“我说的这些,几乎人人都知道,对你能有什么帮助?”
“起码我就不知道,我爹也不知道,除了你,我根本不知道问谁。”
唐绰婉面带感激,看着陆凡,“你就是我的恩人,甚至我称你一声师父都不为过。就是怕你别扭,我没敢叫。”
“仅凭我说的这几句话,你就想要修炼?”
陆凡说道:“难度未免也太大了。”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唐绰婉眼中多了几分狂热,“既然有人做到过,说明我也有可能做到。”
“更何况,我还有你指点,比那些先贤多了很多优势。”
“我只是想给自己一个机会。”
“哪怕我做不到,但最起码我尝试过了,以后才不会后悔。”
说到这,她的神情更加坚决,“我不想一辈子就这样,我也想出人头地,成为人人敬仰的大人物!”
“好!”
陆凡赞道:“有心气!事无绝对,说不定你就能成功呢?”
“还是你会说话。”
唐绰婉被陆凡一夸,又是开心又是兴奋,小脸红彤彤的,冲陆凡笑道:“不管成不成功,我都会报答你的。”
“那倒不必。”
陆凡正要说话时,却听到外面传来唐荣兴着急的声音。
“两位爷,不如就在外面吧,屋里闷。”
“我去哪还轮得着你来说?”
一个男子的爆喝声响起,“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