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刚刚经历南征大胜,在梁军身上建立了强烈自信的强兵,个个凶神恶煞,杀气满盈。
小主,
如此大军放在任何时候,都是灭国之力,可呼延合却总隐隐有些不安。
初时他还以为是北都被破,龙脉动荡导致的气运牵连,可随着哨骑、萨满报上来的探查情况,他有些明白了,还是对手带来的压力。
凭什么只带五万人?难道夏国以为草原之战,和内地一样?
可再联想到周柏的战绩,这个“老朋友”在定州混得风生水起,自起事以来未尝一败。
眼下五万步骑,想打垮他十万大军,恐怕是真认为自己有这个实力。
所以任凭那些部族头人如何叫嚣,如何自信,呼延合都持以稳重态度,一再下令让各部小心谨慎。
四万禁军,五千骑兵,五千伏魔,五万步骑全是精锐,人人都是武卒。
在查阅定西军大败于门句关的相关情报后,呼延合神色越发凝重,显然定西无法占据边城郡的主要因素,就是武卒对碰失败。
因为金国内斗,确实落后了中原大地的武道变革,但他并没失去信心,作为马背上的国家,骑兵军团的威能只有草原人知道。
历史上金国多次突破北境边关,之所以无法占据太多土地,不是他们骑兵不行,而是越往南打,各类地形夹杂得就越多。
在一望无际平原本土作战,十万骑兵若是惧了五万步骑,那他这金王也就不用当了。
来吧,看看是你步军武卒厉害,还是本王的铁骑洪流厉害。
就在呼延合不断整顿大军,准备迎战时,已经踏入苍北郡的夏军,速度却陡然慢了下来。
经过哨骑深入探查,发现这些夏人,居然一路走走停停是在修复道路、城池、水渠。
他们丝毫不急,似乎全然不在乎草原上有十万金军严阵以待。
如此过了十天,当夏军终于走过苍北一半,到达苍北郡城时,这五万大军又不走了。
在之前,苍北郡是耕牧并行,郡城以南耕种为主,以北则是放牧为主,这是地理环境所决定。
茫茫无际的苍北草原上,呼延合带着亲骑策马奔腾,他们已远离主营数十里,前方有上百只黄羊,正在亡命奔逃。
“侧面,往这边赶!”
“射头羊。”
“别把小羊射死了,射伤会有成羊留下来。”
箭雨呼啸间,一头头黄羊殒命当场,不多时便全军覆没。
在呼延合亲骑们的利箭下,以速度着称的黄羊,居然没有一头能跑掉。
不过这也正常,只因为他们是金王亲军,贴身护卫呼延合的,更是都可弯弓射凋,乃是少有的精锐。
可不等庆祝追猎成功,信使便匆匆赶来。
“大王,前线扎合千户传回消息,说是夏侯下令全军停驻苍北城,没说什么时候启程。”
呼延合眉头一皱,沉声问道:“找到霍飞光那支夏骑了吗?”
“暂时还未寻到踪迹,各部已经在竭力寻找了。”
“大王不用担忧,大雪将至,这些夏人无法在刮起白毛风的草原上活下去!”
部将的好心安慰,给了呼延合灵感,他明白了夏军为什么拖沓。
大雪、白毛风,可以覆灭那支孤军深入的夏骑,同样也能覆灭他的十万铁骑!
还有,粮食……
自己堂堂金王为何要出来打猎,其实也是想分担一些后勤压力,十万铁骑人吃马嚼,对牛羊的消耗太过骇人。
这里可不是梁州,能就食于敌,而且一路北返,本就抛下了大量辎重。
“传令支援五千骑给扎合,令其不要再小打小闹,务必切断夏军的后勤补给线。”
“另外,附近一千五百里的部落,都有通敌嫌疑,你懂该怎么做了?”呼延合冷冷看向亲将道。
“末将明白,这些部落的牛羊要充军,免得资敌。”
至十一月七日,金军超过万骑深入苍北郡,对全境进行军事遮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