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城。
灯光依旧温和,被破坏的房屋慢慢自我修复着。
昏迷在高台上的鸣女,手指微微抽动了几下。
“…不知道么?”
无惨的语气再次归于平静,但却阴冷的可怕。
黑死牟垂着头,没有说话,默认着无惨的话语。
他清楚,无惨问的绝不是怎样造成的这种伤口。
无惨问的是……
——为什么到现在,仍然有人能造成这样的伤口。
黑死牟——确实不知。
接着,无惨慢慢踱步,他在木制地板上踩出几个暗红色的血液脚印,青筋不可抑制的顺着脖颈暴起到太阳穴:
“那…”
“你的胞弟,继国缘一。”
无惨走到黑死牟身侧,瞥过眼神,如同血色彼岸花般的瞳孔死死盯着对方:
“确实死了,对吧。”
听到这话。
黑死牟古井无波的情绪再也无法维持,他微微一愣,随后脑海中的回忆止不住的翻腾。
咯吱…
他紧紧攥住自己黑色的马袴,六只眼睛死死盯着面前的地板,腰间的血肉打刀都开始狰狞的扭曲起来。
过了小会,他才如同刚才一般,语气沉稳,但隐隐有些急躁的回答着:
“死了。”
“…年至81岁,死了。”
无惨像是料到了黑死牟的回答一般,他轻微的点了点头,扶着自己断开的右手,继续走向黑死牟的身后。
突然,他回过头,语气中听不出变化,像特地为了刺激黑死牟般:
“那如果我告诉你。”
“继国缘一,还没死。”
“他活的好好的。”
他慢慢走向黑死牟,最终停在他的正后方,声音从黑死牟头顶传来:
“你作何想法?”
“……”
黑死牟沉默片刻,他回答着三百年前,自己看见年老的缘一时内心的想法:
“属下…”
他凝噎了一下。
“…不可置信。”
黑死牟平静住自己的内心,他下意识想照常回答着,却突然想起无惨手上与身上狼狈的伤势。
那种伤口,与自己三百年前,刚刚化作鬼,就发现无惨被缘一砍的只剩下一颗头颅时的伤口。
——完全一致。
——难道说…
顿时情绪又稍微激动了起来。
他脑内顿时思绪万千。
“…属下亲手将他的尸体斩作了两半。”
黑死牟的呼吸微微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