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范友叹息一声。
他没有打扰林行,却也没有如林行一般去调息修炼,而是撩起马车的帘子,看着外面倒退的景物发呆。
“范道友何故叹息?”林行睁开双眼,目光微闪。
“叹我辈愚痴。”
范友摇头挤出一抹苦笑:“岁月穿梭,人已将老,百年之后也不知还有几人记得,这世上曾有我范友。”
林行默然的看着范友,伸手从怀里的劣质玉瓶里,取出一枚壮骨丸。
他看着小小的赤金色丹丸,突然开口说了一句:“伤春悲秋,不如砥砺前行,万水千山,也只在脚下。”
范友闻言一愣。
此时已临近日暮,冷风钻入马车,范友放下帘子,认真的看了林行几眼,那眼神多少透着几分古怪。
曾几何时,范友听过另外一个人,也说过这样的话。
马车的车轮滚滚向前,林行依旧在闭目调息,范友看着他身上闪烁的微弱五色灵光,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两个时辰后,马车已停在路边,林行再次睁眼,黑暗中车夫和范友围坐在篝火旁,马儿低头吃着地上的草。
“赵道友,来尝尝范某的手艺。”
范友更加热情了,让林行有些不适应,不过他自认有铜镜的红光解毒之效打底,伸手接过范友递过来的东西。
看着烤的滋滋冒油、散发着浓郁香气的兔肉,林行三下五除二解决一只,而后与范友两人,静静的看着车夫,在篝火之上温着黄酒,春日静谧的夜里,只有干柴燃烧的噼啪声。
第二日,车厢里。
林行依旧是闭目调息。
范友看着苦修不坠的林行,准确的说是看着林行身上,那兀自闪烁的五色灵光,心中还是有些犹豫。
“赵道友……”
终于范友下定了决心,在林行又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出言道:“范某见赵道友似乎没有修炼敛息之法,这可是我辈修士之大忌,尤其是在旁人面前调息时,敛息之法乃是必要之物。”
林行闻言,低头瞧了瞧自己身上的五色灵光,也点了点头,觉得范友说的很是有道理,只是秦岚给的玉简中,为何没有记载这么基础的常识?
“范某愿赠与赵道友敛息法诀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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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友接下来的话,让思索中的林行神情微动,抬起头来。
“范道友有何所求,但讲无妨。”林行的语气依旧平静,这种气度让范友更加坚定了自己的那个想法。
“范某能有何所求?”
范友说着,就从怀里取出一枚老旧的玉简,朝着林行递过来:“只愿范某故去之后,赵道友能给予范某的后人些许照拂,便已不胜感激了。”
这玉简只有拇指大小,对比林行从秦岚那里得到的玉简,袖珍的不得了,他顺势接过,没有半点心理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