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一声,湘云抱着孩子站在了房门口,无奈的跟贾琮解释道:“有人拿爱哥哥的身份编了画本子,内容不堪入目,爱哥哥气不过,这不是要去找人理论吗?我拦也拦不住,这不就赶紧去找了你过来。”
相比宝玉这爱上头的性格,看似大大咧咧的湘云反倒是极其冷静理智之人。
贾琮憋着笑,抢过了宝玉手中的仪刀,又冲那群娘子军摆摆手:“都赶紧散了去,大过年的,闹什么笑话!”
“琮哥儿,伱也不帮我?”
宝玉差点就哇一声跟着他儿子哭了,委屈的像个孩子:“他们……他们……他们编的那些事,若只是骂我倒也罢了,他们在拿家中的姐妹说事,这让我怎么忍?”
贾琮上前一步,揽住了宝玉的肩膀,硬拽着他往屋中走去。
“他们能编故事,咱们为何不行?你这么拿着刀去跟人‘讲道理’,只会让人家抓住把柄。你以为人家为何会冒着被咱家打上门去的危险编这些故事?就是打着激怒咱家,最好能激怒了你我,带人打上门去。这样一来,咱们就从占理变为不占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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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不算是为了安抚宝玉,至少在贾琮在听到这事之后,心中的第一反应便是如此。
舆论战,最不怕的就是动用武力。
这种不见血的战争,谁先动手谁就先输了一半。
贾琮嘴角微露不屑,论编故事,以我贾琮的头脑风暴,再加上怡红公子的那支笔,那些人就是联手一起都不会是让他们兄弟二人的对手。
“宝二哥,我有个主意,你先听一听看怎么样……”
“嗯?戏本子?什么戏本子?”
“嗯,对对,就是这种……最好能写的再惨一点……”
“琮哥儿,这样写有些不合情理啊。你看,嗜赌的爹、生病的妈、无能的哥哥呃……破碎的她……这也太过……太过夸张了些。”
“这个你不用管,越这样看得人越多。你要相信这种集合了家庭伦理、爱情官场、霸道……王爷、大女主戏的魅力……对对,这里要再加进去一些凄美的词汇描述……”
“我写,我写!琮哥儿,你不要这么兴奋行不行?我害怕!”
“不怕不怕,今天咱们哥俩就加个班,赶在天黑前写出来,我让人去排戏,最好能在三日后的大报恩寺庙会时上演!”
“啊?排成戏?”
宝玉被惊的笔差点掉落,压根就没注意到一旁已经完全陷入故事中,不断抹眼泪的湘云。
贾琮伸手指了指旁边,宝玉这才看到了手绢都彻底被泪水泡湿的妻子。
只见贾琮微微一笑:“看到了吧,咱哥俩编出来的故事,可比那些人粗糙的手段高多了。等编成戏演上几场,老百姓谁还会去看他们写的破玩意……来来来,接着写,宝二哥觉得在哪里添些女主反抗礼教枷锁的戏份比较好?要不要写一段女主逃婚的戏码?”
……
正月十三,大报恩寺成了京中诸多百姓的游玩之地。
这些年国朝的新政令百姓手中有了更多的余钱,又逢晴空万里,阳光驱散了严寒,往大报恩寺的官道上不知聚集了多少车马。
宝玉顶着一对黑眼圈,斜靠在马车中昏昏欲睡。
“琮哥儿,你也太狠心了些,大过年的非要拉着爱哥哥熬夜。”
湘云对于此事怨气满满,原想着借过年好好犒劳犒劳爱哥哥,不想贾琮每日都会将宝玉拉去书房,嘀嘀咕咕的编故事写戏本,硬是从初三熬到了十三。
“瞧这黑眼圈重的……”
贾琮打了个哈欠,无语的指了指自己的双眼:“哎呀我的宝二奶奶,您要不要瞧瞧你弟弟我,我也有啊!”
噗嗤~
同在车厢中的黛玉忍不住笑出了声,将手炉塞到了贾琮的手中,并将其脑瓜子扒拉了一下,让其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我的宝二奶奶,你也别生琮哥儿的气了。这不是为了赶时间嘛,今日的公演实在太重要,上元后的大朝会就是首战,能不能打对手一个措手不及,就看今日了。”
锵锵锵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