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家女惊才艳艳,但薛家女不会写这种哀哀凄凄的诗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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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家自来京城后,之前一直住在荣国府。
宝钗的兄长薛蟠被荣国公扔进了军中,薛夫人是个标准的内宅夫人,家中的生意一直是宝钗在操持着。
人家薛大姑娘每一息都是万千银两上下,哪有时间想什么情情爱爱?
后来又得了圣恩,去了义务教育司任公主赞善,正儿八经的朝廷命官。
她会仰慕思念你一个小小的秀才?你贺崇爷爷殿试第二,壬辰科榜眼,都是求爷爷告奶奶才定下这门亲事。
就你陈志文,呵!
“也不知是哪里寻来的一首酸词……咦?”
贺崇突然用手指搓了搓那张纸,脸上的愤怒突然转为嗤笑。
“果然还是祖父大人慧眼,孙儿差点就被这人气糊涂了。”
贺崇献宝似的捏着那张纸,快步移到宝钗跟前,将纸张递到宝钗面前。
借着红盖头下的空隙,宝钗疑惑的盯着那张纸。
这首词的确不是她的手笔,但这字迹……
说实话,若不是她自己明白没写过这词,猛一看去,都不敢说这是伪造的。
“夫……君~这真不是妾身所书……”
听到宝钗喊他夫君,贺崇感觉心痒的厉害,整个人都亢奋了起来。
他一把抓住宝钗的手,让其用手轻抚纸张。
“我自然相信你,你仔细摸摸……”
宝钗只轻轻抚摸了一下,便听贺崇提醒了一句:“这是澄心堂纸……我从来不用澄心堂纸写信啊,太奢侈了……”
两人的对话声很轻,但附近的一圈人还是都听清了,包括陈志文。
他顿时感觉心中一悸,脱口而出:“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薛家百万家业,岂会连用一张澄心堂纸都觉得奢侈。”
贺崇只冷冷一瞥,嗤笑道:“我家夫人勤俭持家,京城哪家不知道?在你陈大公子眼中,澄心堂纸不过是练字的草纸。可在我家夫人眼中,那一页纸,完全可以为养济院添一床棉被,或是为孤苦添一锅肉粥。”
诗云:山里人家底事忙,纷纷运石迭新墙,沿溪纸碓无停息,一片舂声撼夕阳。
澄心堂纸以肤如卵膜,坚洁如玉,细薄光润着称。徽州特产贡于皇城,价格极其昂贵。
宝钗出身“丰年好大雪,珍珠如土金如铁”的薛家,按理说,她应该是生活阔绰悠闲、没有任何烦恼的贵族小姐。
然而,宝钗却是一个衣着朴实、不讲究富贵闲妆的女子,她不喜欢铺张浪费,也从不在衣服上熏香。出身富贵,却并不沉迷于富贵,使她散发出不一样的人格魅力。
要不然天下才女众多,贺耀敏这位礼部尚书岂会认准了宝钗?
澄心堂纸这种奢侈之物,薛家有,但宝钗才不会用来给什么人写信。
记得上一次使用,还是皇贵妃杨娘娘赐婚,她用了两页写了封谢恩的折子,托兄长送去了御前。
贺耀敏正是因为了解宝钗的品性,才只瞅了一眼,都懒得去做什么字迹的对比,直接判定了此信根本不可能是宝钗所写。
倒是家仆呈上来的那方丝帕,让宝钗的眉头紧紧皱起。
“夫君,这丝帕的确是我的,但我不知这丝帕为何会出现在陈志文的手上。”
贺崇紧紧握住宝钗的手,温声安慰:“无妨,我信你。总有魑魅魍魉用阴私手段达成目的,查一查就知道了。”
怎么查?真要送去顺天府大牢?
贺崇环顾一圈,见所有人都将目光聚集在他身旁的妻子身上,眼中寒光微闪。
不行,这事必须速战速决,当着所有人的面,为妻子洗去身上的嫌疑。
那应该如何做,才能速战速决呢?
一时间贺崇也想不到好办法,突然听到一旁的贾琮轻咳了几声。
贺崇将目光转向贾琮,却见其缓缓走出了吃瓜群众的队伍,冲他微微点头。
两人也算有默契,贺崇颔首回应,就听贾琮说道:“陈秀才,本伯有件事想问问你……”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