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庆和突然有些意兴阑珊,叹气道:「朋党朋党,大难来时,哪有什么朋党。武宗徽出身寒门,他太想证明自己了,当年但凡听我一句劝,也不会早早搅入这摊烂泥中。」
「那大相公您是哪一党?圣人党?帝党?还是自成一党?」
啪!
贾琮的脑瓜上又挨了一下,魏庆和悠悠说道:「子曰:君子矜而不争,群而不党。我嘛,与众君子群,为国为民计,算是国民之党尔!」
「国民……咳咳,这个词不好!」贾琮挠了挠脑瓜,琢磨了半天憋出了这句话。
魏庆和并不知贾琮心中所想,呵呵笑说:「行了,不说这些。老夫留你是要跟你说一声,这几日在家好好读书,老夫大寿那日,会有不少贤达前来。到时你能不能把握住机会,就要看你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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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
贾琮感激的长拜:「多谢大相公栽培!」
魏庆和俯身将贾琮拉起,笑呵呵说道:「不过举手之劳,也算是老夫还你一分情。你那句读之法,老夫可算是占了大便宜了。」
一桩案子引得朝野震动,孔令仁顿时成了京城最响亮的名字。
但朝中的反应却让人摸不着头脑,内阁首辅魏庆和居家养病,除了偶尔有亲近之人前去探望外,大门紧闭。
通政司每日都要收到足够一间屋子烧炕的求情折子,可勤政殿始终留中不发。
次辅大人都快被逼疯了,孔令仁被关在诏狱,三司插不上手,北镇抚司半点消息也传不出来,谁都不知道孔令仁到底招了没招,或者说供出了谁。
齐博瀚连续三天想找龙禁卫都指挥使曹久功打听情况,可曹久功除了第一次露了个面,含糊了几句后,第二天去问时,病了……
等第三天的时候,曹嘟嘟奉旨去了山东曲阜,而且还带去了大队人马。
消息传开,京中哗然。难道宫中要对衍圣公府动手?
「悬而不决,才是最可怕的!」
这几日贾琮连荣国府的大门都不出,躲在家中一边读书一边看戏。
齐博瀚还曾派人来传他去内阁相见,被贾琮婉拒了。
用赦大老爷的话来说,不说求人要有求人的样子,齐博瀚被逼着站在了皇帝老爷的对立面,荣国府作为帝党心腹,犯傻才会去跟他相会。
借口也好找,今日头疼,明日腚疼,后日嘛,指甲盖疼!
反正来一次疼一次,至于什么地方疼,看小爷心情。
元春省亲在即,这几日贾政都往工部告了假,在家里瞎指挥。
最后惹得老太太发火将其赶出了省亲园子,总算让下人们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最后的准备。
不过贾政人是闲下来了,心里更焦躁了。
这当爹的焦躁了,当儿子的就惨了。原本宝玉跟着姐妹们给园子里的各处景致写诗作词,起着名字
,游园玩耍好不快活。
突然被政老爷叫到了书房中,不多时便听到里面惨叫连连……
「宝二哥这回可要受罪了,老太太当下可顾不上他!」
贾琮与惜春抢着盘子里的蜜饯,往嘴里扔了一个,啧啧感叹:「二叔这几日心里憋着火哩,我估计宝二哥屁股不保!」
「粗鄙之语!」
黛玉眉头一皱一展,笑说:「也怪宝玉自己贪玩,明知那日家中会有不少宾客前来,还不好好读书。到时长辈考教的话,出了丑岂不是丢了咱们家的脸面,你看外祖母这回都不帮他。」
「可不是,连环哥儿都被爹爹打了好几板子,说是背错了书……」
探春搓了搓侄子贾兰的脑瓜,感慨道:「还是兰哥儿乖,竟然得了爹爹的夸奖。」
李纨笑了笑,脸色露出骄傲的神色。她这辈子唯一的企盼就是贾兰能有出息,好在儿子遗传了他父亲的聪慧,才四岁大点,就能记住不少字了。
说一句神童,毫不为过。
当然,跟贾琮这个妖孽还没法比。
「兰哥儿是我家神童,将来考个状元不在话下!」
贾琮向贾兰伸出手去,小娃儿乖巧的露出了酒窝,朝着他就小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