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家的宗祠建在长脉东府,今夜宗祠灯火通明,贾敬带着贾琮一一为列祖列宗以及陪祀的家臣亲兵上香祭祀。
上完香的贾敬突然沉声说了一句:“琮哥儿,跪下!”
嗯?
贾琮虽有疑惑,但还是恭恭敬敬的跪在了供桌前的蒲团上。
只听贾敬悠悠问道:“知道我为何要你跪在祖宗面前吗?”
“侄儿愚钝……”
“你不愚钝!”
贾敬打断了小胖子的谦辞:“你只是不愿意承认伱的内心中对杀人的抵触!”
“大伯,侄儿杀的人不少了,别人家的孩子可没八岁提刀杀敌……”
贾琮还想辩驳一下,却听贾敬长叹道:“杀敌与杀人不一样,知道之前圣人为何要逼着你亲眼看着那些犯错的宫人被打死吗?他老人家就是在警告你莫要妇人之仁。”
“贾家沉寂的太久了,一个小小的老刁奴都敢朝着贾家呲牙。琮哥儿,这是战争,你死我活的战争。或许那个刁奴罪不至死,可她今日敢跟你呲牙,下一次说不定就敢直接扑上来狠狠咬一口。”
“你要明白,不只是拿着刀子跟你拼命的才算是你的敌人!”
“你是武勋,不是剃光了头发打坐参禅的和尚,心要狠,狠到别人都怕了你,才能在这个世道上活得更久。”
“看到你面前的一块块灵位吗?每一个都是在尸山血海里为我贾家拼过命的。我让你跪在这儿,便是要让你明白一件事,何以抱怨、以直报怨。也许某日你一时心软饶过的某个人,会在你放松时捅你一刀子!”
“比如这位李氏的奶嬷嬷,她对咱们贾家的威胁不比一伙持刀的甲士小。有时候,言语杀人比兵锋更加厉害。”
说到最后,贾敬取来一根戒尺,他走到小胖子跟前,喝道:“伸出手来!”
戒尺还未打下,贾琮的手掌心就已经在微微发疼。
他乖巧的将手掌伸出,啪的一声,立马就感觉手心火辣辣的疼。
“可明白了?”
贾琮忍住手掌心的疼痛,挺直了小身板,高呼道:“侄儿明白了,心要狠,狠到敌人胆寒!”
啪!
“不对,重新再说!”
“何以抱怨、以直报怨!”
啪!
“不对,重新再说!”
“呃……”
啪!
“这还用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