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珠笑道,“你也无需谢我,要谢就谢何御医吧,是他给你治的伤。”
那男子苍白如纸的脸上浮现诧异,“何御医?”
朱珠点了点头,对身后的白芷道,“去将何御医请来。”见白芷应声出去唤何御医了,朱珠才又对那男子道,“听你的语气,好似识得何御医?”
那男子摇了摇头,道,“并不识得。只不过在这乡下地方还有个御医,倒是稀奇事儿。”
“这有什么稀奇的?这世道中,看淡官场、厌倦尔虞我诈、看不惯阿谀奉承、继而归隐山林的士大夫比比皆是。”朱珠道。
那男子一愣,没想到朱珠会这般言语,随即笑道,“你说的是。”顿了顿,那男子又道,“都说了这会儿话了,却还没问恩人尊姓大名。”
张木匠家的娘子听了这话,还没等朱珠言语,就开口道,“你这孩子咋不懂事呢?姑娘家的名儿怎么能随随便便告与你知?”
那男子没料到张木匠家的娘子会出声训斥,道,“大娘教训的是,却是我的不是了。”
朱珠拉了拉张木匠家的娘子,朝她摇了摇头,又对那男子道,“我夫家姓司。”
闻言,那男子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眼前这女子梳的是妇人头,可不就是已经嫁人了?!于是,他礼貌地唤了一声,“司夫人。”
朱珠微笑颔首,算是应了这称呼。
“敢问这位公子姓甚名谁?”这会儿,白苏在一旁淡淡地问着那受伤的男子道。
那男子亦是淡淡地道,“冷墨,笔墨纸砚的墨。”
朱珠点了点头,道,“原来是冷公子。”心里头却在腹诽,这男子可真是人如其名,冷漠异常啊,幸亏自个儿与他萍水相逢,真不知他家里头的娘子怎么受得了这样的人,整日里待在一块儿就不嫌冻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