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决定好后,于氏她姨表妹就不再耽搁,回了自己的屋子,收拾了一番行李,将值钱的东西都装进了包袱里,只等天亮,镇门一开,她就离开这儿,到别处去生活。反正她就是做皮肉生意的,到哪儿都吃得开,总不会饿死。
接着,于氏她姨表妹拿出纸笔,给于氏写了封信,装进信封里,又在里头放了一张房契和五十两银票,封好封口,放在了桌子上。
做完这一切,她又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瞧着于氏的睡颜,低声喃喃道,“表姐,对不起,我也是没有法子,你就在这儿好生待着吧,先将身子养好再说。”
就这样,等天一亮,于氏她姨表妹就背了包袱,在院子里头依依不舍地环顾了这个她住了好些年的宅子,好半晌,终于是走出了宅子,再走出了镇子,不消片刻,就消失在了远处。
隔了一些时日,如于氏她姨表妹所料的那般,县城里头的县太爷果然派人来抓她和于氏。一上门,奉命前来的衙役就只发现了于氏一人,并不见于氏她姨表妹的踪影,便只抓了于氏回去交差,当然这是后话了,以后再提。
至此之后,于氏她姨表妹就再也没有出现在这个镇上过,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儿,也没有人知道她是生是死。很快,镇上的人都将她忘了,只有几个她的老主顾,老相好还偶尔会念叨她。不过欢场总是人情薄,久而久之,那些老主顾、老相好有了新欢之后,也就忘了于氏她姨表妹这个旧日里的解语花了。
……
说回于氏她老娘这头。
于氏她老娘这会儿已经被那队衙役抬到了县衙大牢,这一路上的颠簸摇晃,都丝毫没有将她从昏睡中弄醒。
衙役们将于氏她老娘往大牢里头的一间牢房里一关,嘱咐狱卒瞧着点,便急匆匆地往前头县衙而去,向县太爷高大人复命。
高大人听了那领头衙役的回禀,沉吟了半晌,让师爷去请了大夫来给于氏她老娘瞧瞧,免得案子还没断清楚,她这带着嫌疑的犯人倒是先两脚一伸,咽了气去。
一时,大夫来了县衙,师爷带他进了大牢给于氏她老娘诊治了一番,说是身子骨并无什么大碍,就是刺激过度、郁结于心罢了。等于氏她老娘醒过来,养一养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