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队长和老李头的一番谈话,于是许志林的命运也就由此发生了改变,不过这种改变,不是获得自由,而是换了个地方,他被调到了劳动仓,顾名思义是要劳动的。
为什么要调到劳动仓,或许是这位队长另有安排和目的。
来到劳动仓,他又成了一名新人,新人的惯例进去自然和他刚刚进来时候一样,劳动仓实行双位管理制,里面有一个管内务的和一个管劳动的。他还没有进入仓之前,他还在暗暗告诫自己,不管怎么样,一定要忍,一定要坚持下去,争取尽快重获自由,自己还年轻,自己还有未尽的梦想,自己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这个案子,终究有真相大白的一天。法律终究会还他一个清白。
许志林所在的劳动仓,白天从早上开始是去工厂做事,下午四点收工回仓。但下午回到仓之后一天的工作并没有结束,而是每个人分配有任务,这个任务就是做彩灯。彩灯的后面有一个塑料嘴,嘴上有两个小孔,然后把灯泡的两根铜线穿到塑料嘴上的小孔里,这就完成一个工序。工序虽然简单。但任务多了就变为不简单了。具体是多少任务,这个就得由管劳动的人说了算,所以他在监仓的权力也比较大,每个人做多做少就凭他一句话。
然后有的人就做另外一道工序,就是把大约一截10公分左右的电线放到一个塑料卡槽里,电线上已经做好了两个铜片,两个铜片刚开能放入这个塑料卡槽。一串彩灯大约有一百节这样的铜线。灯泡的塑料嘴插入电线端的塑料嘴,再通上电,这些灯泡就亮了。然后再控制电源,灯泡就会根据电源不断闪烁。
做塑胶花和这个是同一个原理,首先是将一片一片的塑胶花瓣插入到塑胶做的花蒂上形成一个花朵,然后再将这些塑胶花朵插入花枝,花枝外面是塑胶的,为了能保持各种各样的形状,里面就加了钢丝,到最后一束塑胶花的形成要经过很多道的手工劳动。
许志林进入工厂的第一天,他的任务是八千手,就是每个花瓣插入到花蒂的过程为一手,一朵花可能有十个花瓣,那就是十手,刚没做多久。他的手指就被扎破了,这就影响到了进度。
再加上刚刚开始并不熟练,所以当天的任务并没有完成,管花的事务犯是个很凶残的家伙,管理的方法也简单粗暴。新人进来本身就要被欺负,这几乎是,规矩,也是铁律,这回任务没有完成那就正好可以借机体罚许志林。于是当天下午回到仓里,管花的就决定执行体罚,因为他负责这个仓里的所有人的劳动分配和记录。执行体罚就好像变成了执法一样名正言顺。
当天没有完成任务的有五个人,许志林是其中一个,他执行体罚的方式就是让人坐在厕所的地上,然后把双脚伸出。用塑胶花的花枝打脚掌,这种塑胶花的花枝大约有拇指粗,里面有钢丝支撑,所以打在身上非常疼,当天安排的任务每差100手打一下,许志林茶了两千多手,所以按规矩就得挨20下。
前面的四个人,许志林听到了他们声嘶力竭的叫声。那种叫声是疼到心底疼到骨髓却又不敢大声叫出来的声音。
轮到许志林了,他看见挥舞着的塑胶花枝打在他的脚底,脚底遍布着周身的神经,只要轻微打一下,也是感到钻心的疼。在这打下去的时候就本能地大叫了一声,管花的低声吼道。“你敢叫,这是规矩,你还敢跟我叫。”
说着又一鞭就要打下,许志林看到他凶狠的表情和用力的动作,比刚才用的力更猛,他突然之间想起了柳海龙对他说的话,你一定要反抗,要不然你永远挨打。规矩都是强者给弱者定的,你强了,就没有人敢惹你,你软弱的时候,谁都可以欺负你,他猛的站起身,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拳头猛砸向管花的太阳穴,然后是鼻子咽喉脸上。
管花的惨叫一声,他在倒地的时候,头上已经挨了七八拳。许志林在他倒地的瞬间,迅速骑上他的腰部。但双拳并没有停下,管仓的听到惨叫声,没有想到许志林会反抗,更没想到看上去老实温顺的他,反抗起来得却是如此凶狠。
所有管仓的人都有几个心腹,管花也就是管劳动,也是他的心腹之一,而且是他认为最信任的人,相当于是他的副手。一个新人进来,居然把他的副手打了,坏了规矩,这还了得,这相当于他们的权威受到了严重的挑战,当即四五个人一起冲进厕所,就跟许志林扭打在一起。
以前柳海龙常对许志林说:“格斗只有一个目的,要迅速击倒对方,快准狠、临场反应、速度和力量,攻击的目标一定要是要害部位,所谓的速度就是周身都要衔接起来,拳腿衔接,膝肘衔接,连绵不断的衔接,要让自己的拳腿膝肘每个部位都能迅速地击打到对方的要害部位。要是人多,那就首先要打领头的,所谓擒贼先擒王,打弱点,打要害。所谓的弱点就是对手伤到哪里,你就要继续击打,直到他倒下为止,完全失去反抗能力。你只有把他们打怕了,打痛了,下次才不敢轻易招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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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仓的几个心腹几个人冲进来,许志林飞起一脚,踢到的胸口,但管仓的身材高大,并没有倒,只是踉跄了一下,随即也飞起一脚向着许志林踢来,许志林侧身闪过,膝盖已经顶向他的小腹。与此同时,左右勾拳已经击打到管仓的头部和脖子。但通道狭小,其他几个人从旁边通铺隔着厕所的矮墙上翻过来都扑向许志林,他感动背后被人踹了一脚,腰部也跟着重重挨了几拳,他没有回头,甚至顾不得疼痛,拳头左右攻击管仓的头部位置。他没有叫,但其他几个人都在大声的叫着。打死你,敢反抗。
就这样他一连击打了五六拳,都击打在管仓的要害部位,管仓的身子歪向了过道,他再飞起一脚把管仓的踢倒,迅速地扑向管仓的身上,朝着管仓的弱点攻击,后面来的几个人有的用脚踹,又的用拳头。他完全不管不顾,直到最后,他们看到管仓的满脸鲜血的躺在地上。突然之间都像吓傻了一般,向着铁门跑去,大叫着打人了。
许志林见管仓的已经没有还手之力了,他起身看着身后的两人,两人似乎被吓呆了。又是像刚才的一番暴击,两个人没有还手,似乎已经不敢还手,眼前的这个新兵就像个杀人魔王一样把他们吓得魂飞魄散。两个人头部被一顿暴击,已经倒下,铁门处,两边的铁窗上还各趴着一个人正在大喊:“管教,打人了。”许志林慢慢地走过去,他今天感觉自己豁出去了,他不知道突然为何无缘无故调到了这个劳动仓,他觉得自己可能已经完了,还不如就此死了作罢。他走过去一个个把三个人打倒在地,三个人没有敢还手,只是用手格挡和逃跑。
其他的人正在低头干活,有的停下手中的活在观望。有一个在逃跑的时候他们只是退缩或避让,因为他们并不关心谁输谁赢,但要是自己的任务没有完成,可能挨打的就会是自己,所以,这种逆来顺受的思想已经根深蒂固地扎根在他们心里。
打完了,许志林自己也是满脸是血。他的头好像被树胶花枝给打破了,血流了很多,他这个时候才发现。他就坐在门边,看着倒在地上的这些人,心里在想着,不知道接下来该面临何种惩罚。但他似乎顾不了这么多了。
管教来了,带了几个管理工厂的事务犯,把许志林拖了出去。然后几个倒在地上的人也一个个被抬了出去送进医务室。管教问为什么打架,许志林高声答道:“报告管教,是他们先打我。”管教又叫了里面干活的人一个个出去询问。
原本以为这次又该戴上脚镣送进小号,但事情并没有发生,管教最后只是把他送去了087号仓。
087号里面没有一个人,也就是说,许志林一个人被关了一个仓。他感到有些意外,第二天早上,原本以为事务犯会打开门让他去工厂劳动,但到了中午饭的时候铁门都没有被打开,劳动仓的人出工和收工都要经过087号。许志林就趴在窗上看着他们,有的人经过他的仓的时候居然竖起了大拇指,看来昨天的事已经传遍了所有劳动仓。他争取到的光,也照亮了那些曾经被打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