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被惠妃和德妃簇拥着进到了宜贵人的寝殿,锦螺搀扶着自家娘娘,菱香手脚并用把乱七八糟的东西给扒拉开,麻利的给自家娘娘腾出一个干净的地方,又把椅子挪了过来请自家娘娘坐了。
寝殿里的宜贵人见到皇后愣了,也不敢再发火了,噤若寒蝉的坐在床上,头发乱的几乎看不到她赤红的双眼。
宜贵人低下了头,许是怕光鲜亮丽的皇后和体面端庄的两位妃子看到自己如此狼狈的样子笑话,便不自觉心虚。
皇后眼神犀利,看到宜贵人这副模样,心中已然明了。她缓缓开口:“宜贵人,这里是皇宫,不是你可以随意撒泼的地方。你无理取闹,就休怪本宫按宫规处置你。”
宜贵人低低的哭出了声,“皇后娘娘,臣妾没有无理取闹,臣妾怀疑皇贵妃娘娘给臣妾下药,因为从承德回来那日,臣妾在上车之前,只吃了荷兰端给臣妾的茶汤,其他的都没吃。”
“那是你怀疑,凡事可要凭证据。你只知道是荷兰端给你的,之前又经过多少只手你又知道多少?”皇后不急不缓的抽丝剥茧,“就算你怀疑,没找到证据之前,怎可虐打宫女?太后一向体恤宫女,是不允许无故虐打宫女的。”
惠妃也赶紧接话,指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荷兰道:“皇后说的有理,荷兰一向对你忠心耿耿,之前多少次皇贵妃娘娘要打罚你都被她揽在了自己身上,荷兰为着你被打的浑身都是伤你都忘了?”
宜贵人想到这里,也觉得自己杯弓蛇影了,没证据的事做什么立时就要发作?万一真的冤枉了荷兰,岂不是辜负了她们这几年的主仆情谊?
一时,宜贵人后悔不已。
德妃看到宜贵人这样,也于心不忍。走到床榻旁坐在了宜贵人身边,给她整理仪容,拿着帕子还不住的给宜贵人擦眼泪,“好妹妹,别哭了,姐姐还一直在查你的事,还是皇上给的人,妹妹别急,身体要紧可得好好养着。”
听到德妃提到皇上在派人查她的事,宜贵人才又觉得皇上没有把她忘记了。是自己一时心急,看着下面哭的可怜的荷兰,还是觉得自己冲动了。
皇后见状,语重心长地说:“如今你这般狼狈,又有何颜面面对皇上?打骂比你位分低的答应,太后禁你足都忘记了?太后说了你再有不规,就要从重处罚。原本你可以好好的,等解了禁令就可以继续侍寝,再怀子嗣也未尝不可。可现下你这样骄纵,不顾你自己的身体不说,也不顾皇帝会不会因此厌弃你,岂不是要亲自断送了你自己的前途?”
宜贵人听了皇后的话,羞愧难当,低头不语。
皇后见状,知道宜贵人已经听懂了,但她往不往心里去,那就不知道了。既如此皇后便也不再多言,起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