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后方的吕大林艰难地吞了一口唾沫。在茅屋乡为官二十多年,这种场景,他绝少见到过。虽说乡镇干部们平日在工作中也多有龃龉,但直接在会上真刀真枪硬碰硬,他只见过一次。
还不等他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只听陈东莱用森然的语气开口:“按照《经开区管委会工作细则》,对违法违纪职工的处分、停职、免职以至于开除,都需要以管委会的名义进行。如果沈主任有意见的话,大可直接动议。”
说罢,他双手十指交叉,背靠椅背,姿势放松,似乎开始等待着什么。
吕大林和王贯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这陈东莱,真就敢和一把手直接爆了!
他就不怕县委的板子打到自己身上吗?话说回来,镇南工作组那算得上无组织无纪律,陈东莱的行为才是名副其实地无视上级。
“好好好。我提议临时增加动议,讨论对派驻镇南省工作组……”
沈荣文的声音愈发低沉,乃至于逐渐微不可闻了;他忽然想到,如果现在就直接表决,自己很可能陷入提议不通过的尴尬境地。
陈东莱自己就有一票,派驻镇南工作组是王贯亲自挑选负责,王贯自然会力保他们留在经开区;分管治安的副主任张斌和陈东莱关系良好,这就有三票了。
他的面色由涨红变为铁青,手中的钢笔似乎在胡乱勾画着什么;虽然已经参加工作三十年,但是在政研室的所有经历,没有为解决此时的困境提供一丝一毫的办法。
看着眼前的五个党工委委员,他只感觉一阵头晕目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