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后此时正在皇帝所属的紫宸殿里等着,“哀家还以为你不准备回来当这个皇帝了。”
宋玄初有些心虚,“母后这说的是哪里话。”
“你敢说,你今日就没起过带她离开的心思?”李太后似笑非笑的睨他一眼,随后将茶盏重重放在桌上。
宋玄初眼神飘忽,“朕还有奏折要处理,母后便先回寝宫歇息吧。”
“果然被哀家说中了。”
“可朕还是没去见他,朕还是回来了。”宋玄初忍不住皱眉,“母后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吗?”
“皇帝,你要明白。从你答应哀家盖下玺印的那一刻起。池听晚就已经是弃子了。”
宋玄初浑身紧绷,“她是棋子没错,但还没到沦为弃子的地步吧?”
“怎么?你不会还想着杀了宋时砚以后,再把她娶回来吧?”见他沉默,李太后不禁恼怒的将茶盏摔到他的脚边!
“如今你已然登基为帝,竟还想着这些儿女情长的东西!你真是太让哀家失望了!”
“她不会跟皇叔圆房......”
“那又如何?从拜完堂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是你皇叔的女人了!你想封她为后,也要看朝中的大臣答不答应!”
“朕是给自己娶皇后,何须他们过问。”宋玄初忍不住皱眉,“若非之前......他早就该是朕的。”
“想要狗听话,的确是该给些肉骨头哄着。可切忌过度。哀家知道你现在还需要笼络着她。若她最后真能助你除掉宋时砚。那给个妃位也无妨。真要是偏爱的紧,贵妃也无妨。可哀家决不允许你给她后位!”
“若你一意孤行,你也该知道哀家的手段。她身上的蛊,只有哀家能解。”李太后悠然站起身,吩咐宫人进来收拾,“皇帝便继续处理政务吧,哀家乏了。”
宋玄初攥紧了手。
朕这个皇帝,做的还真是窝囊......
此时的摄政王府内,宾客已然散的差不多了。宋时砚说明早会命人把王府的钥匙和账册都送过来。
“有事就吩咐府内的下人去做。直接来找本王也可以。”
池听晚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知道了。还有事吗?”
“没了。”说完宋时砚就直接离开了。
秦澈此时正候在书房。
“皇上回宫了?”
“对。听说李太后自戌时初便一直在紫宸殿等着,想来是担心皇上做什么糊涂事。”
戌时:相当于现在的晚上七点。
宋时砚哂笑一声,“那她还真是不够了解自己的儿子。”
他这个侄子,向来把权势看的比什么都重要。好不容易登上皇位,他怎会轻易放手?
“给她那边的人,都安排好了吗?”
秦澈顿时会意,“都安排好了。素书和素画都是拔尖的。且一个擅医,一个擅武。”
“她今日十分反常,得多盯着点。”
秦澈有些迟疑,“会不会是皇上和太后教的?”
“是有这种可能。可若真是装,不会这么像的。”宋时砚语气很笃定。
秦澈颇为赞同,“那倒是。”他这些年也没少留意丞相府的动静。
这位池大姑娘的确才华横溢,平时也颇具善心。称一句德才兼备也是不为过的。
可她性子素来都是直来直去的。对于看不过眼的人和事向来都是当场挑明的。
而且天不怕地不怕,在皇宫里甚至都敢为了宫女跟最得宠的贵妃对上。
秦澈一直以为池听晚今晚嫁进来是会闹个天翻地覆的。没曾想竟这么安静。
其实秦澈心里还是很欣赏池听晚的。但对于池听晚的眼光,他也真是不敢恭维。
好歹也是相府嫡出千金,京都第一才女。这眼光怎么就能这么差劲?怎么就能看上宋玄初那个伪君子呢?
而且现在被他推出来,也还是无怨无悔,甚至还死心塌地的要继续为他卖命。
说好听点是痴情,说难听点就是愚蠢。
他们王爷多好啊。虽然辈分大,但是年纪跟宋玄初也差不了多少。且建府以来从未纳过侍妾和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