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不语,证据早就已经在她手里,一个月前在她假冒闵欢之时曾向林献说过证据在她手里。所以此时林献说这证据是林清与陆离一个月前从他手中抢夺去的时候,林清对他的用意很是疑惑,所以此时最好的办法就是什么也不说,这样退可守,进可攻。
“呵……”林献冷笑一声,“证据?一个月前我的人刚好得到这吕康的绝笔,并将它交给了燕莺楼的闵欢,我与她相约在五堰巷的私宅里碰面,哪知正在我们交接之时,我的好女儿与好女婿带着人从我手里将这绝笔抢了去,而他们,至今才将证据上交给了刘大人,皇上可细想一下其中的原由。”
林献一脸卑鄙的模样,笑的甚是幸灾乐祸,似是已经胜券在握,不把林清与陆离等人拉下水他誓不罢休一般。
魏帝听林献说完,眉头终究是忍不住地皱了起来,“空口无凭的,你怎么说都由着你的嘴了,朕不是愣头小子,会随随便便的被你的几句胡言乱语迷惑!”
魏帝眼中变幻万千,阴晴不定,让人琢磨不透他此时的想法。
“启禀皇上,上月十一日,曾有人上报,说五堰巷内的一间宅子内有打斗的声音,恐出人命,臣便派人前往,去时宅子已人去楼空,现场打斗痕迹也不惨烈,臣想着应该是普通争斗,询问目击的人后,说是从那院子里出来的是一男一女,男的带着面具。”刘恣怀说着停顿了一下,“臣本以为是江湖人士戴的面具,让目击者简单画了模样后,才知道是楚平王,因并未有任何伤亡证据,于是臣便将此事在卷宗上做了记录后搁置了下来。今日这么一说,倒是对上了。”
刘恣怀简简单单的陈述了一个事实,并无偏袒任何一方的意味。
魏帝闻言点了点头,刘恣怀正直,而且私下没有偏向任何一个皇子的党派,与陆离林清也是几乎没有瓜葛,所以他的话,魏帝是能够信七分的,而且刘恣怀说的事情虽最后被搁置了下来,但是却做了卷宗记录,其实也就是意味着只是暂时搁置了下来而已,以后若是查明陆离那日做了什么事的话,还是有证可寻的。
“林清,刘爱卿说的也只能说明楚平王那日去过五堰巷的那座宅子,并不能说明你们拿到了吕康的绝笔,所以,朕想听听你怎么说。”魏帝看着林清,似笑非笑地说道。
林清抿了抿唇,“回父皇的话,家父与刘大人所言非虚,确实在一个月前,臣媳从家父手中夺走了吕大人的绝笔。”林清面上纠结,“臣媳未能将此绝笔及时上交到林大人手上,实乃臣媳私心作祟,家父虽罪行昭着,但身为女儿,让父亲身陷死地,是不孝。身为楚王妃,知情不报,是不忠……无论怎么做,臣媳都有罪过。”
林清说着俯身跪在了地上,抬眼泪光闪闪地看着魏帝,“臣媳有罪,还请父皇责罚。只是此事亏的王爷一直对臣妾循循诱导,才让臣妾不至于错的离谱,还望父皇不要连罪王爷。”
魏帝看着林清自责不已的样子,听着她的话也是句句在理,揭发自己父亲的恶行虽是义举,但也是不孝,可是魏帝却似笑非笑地问道,“可是,你为何要和楚平王夺走你父亲手中的吕康绝笔,还有,你是如何知晓他们在那日交接的?”
林清面色大变,咬了咬唇,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父皇有所不知,臣媳母亲生家兄时只怀胎八月就早产生下来了家兄,府中残言碎语,说……说家兄不是家父的儿子,而家母生臣媳时,恰值家父奉命私访期间,虽实为家父私访前就怀了臣媳而不知,但闲言碎语难躲,家父归家后轻信谣言冷落家母。”
本是家中矛盾,如今当着这么多人说出来,除了旧事重提的痛楚外,更多的是羞耻,林清垂眸,跪在那里向一个孤苦无依的孩子。
陆离垂眸看着林清,虽知道林清有很大的可能是在演戏,但是他还是忍不住的想要去将她拥入怀中,平息她此时的痛楚与羞愤。
程立雪闻言眼中更是慢慢的不屑与嘲讽,心道,说得好听,原来是个野种,怪不得林献此时这般对她呢。
“逆女,你给我闭嘴!”林献咬牙切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