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出了暗室后,走到桌前一口气喝了好几杯茶水,直到自己喝的有些恶心了,才停了下来。
虽说她在林献面前表现的满不在乎,但是只要是伤疤,不管什么时候剥开都会觉得痛。而她一心里难过,就会忍不住的想喝水,一杯连着一杯,直到喝到恶心。这也算是她的一个怪癖了。
后面的一段日子里,由于徐氏已死,林毓出嫁。林清才算是实际意义上的过了一段安安静静的日子。
心情舒畅了觉得时间都过的飞快,转眼就到了年底了。
这日,屋外大雪纷飞,林清在屋子内闲的无聊,便画了一副庭院雪景图,刚收了笔,白芨就端着碗姜茶推门进来了,她走到桌前将姜茶放下后,看着林清画的雪景图,笑道,“小姐手痒痒了?如今小姐右手作画愈加的得心应手了呢。”
得心应手这个词,让林清黛眉轻蹙,她之前练右手作画就是为了以后做打算,如今画的若是顺手了,难免会流露出一些痕迹,难保不被细心之人发现。看来这些时日还是不要再用右手作画了。
“小姐?”白芨叫了声暗自发呆的林清,“小姐,快将姜茶喝了吧,等下就凉了。”
林清端起姜汤执着勺子慢慢喝了起来,“白芨,近来有什么有意思的事吗?”她之前染了风寒,卧床半月才好,接着天又断断续续地下了半月的雪,她连这湖心小筑也没能出去,真是有些无聊。
白芨想了想,“有趣的事情倒是没有,只是自林毓成婚时不知为何流出的关于小姐和三皇子陆晔眉眼传情的流言如今倒是愈演愈烈,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跟真的一样了。”
林清刚喝到嘴里的姜茶差点没一口喷出来,虽没喷出来,却是呛到了。
“咳咳咳咳……你说……咳咳……什么?”林清的脸顿时被呛的通红。
白芨抚着林清的背,“小姐别着急,缓缓,缓缓不咳嗽了再说。”白芨也是皱起了眉头,一开始流言传起时,她也没料到会发展到现在这样,竟传的有板有眼的,跟真的一样了,若不是她在小姐身边,她怕也是要相信了。也是怪她失职,没能第一时间预测出这流言的发展前景从而将它扼杀在摇篮里。
林清缓了缓,“好了,你现在开始说吧。”
“是。坊间流言说,小姐在林毓大婚时与三皇子陆晔眉目传情,显然是早已暗生情愫。他们说是小姐早就与三皇子对上了眼,所以才设计让陆文元喜欢上林毓,从而让陆文元与你退婚,你好与三皇子双宿双飞。他们说这一切都是三皇子和小姐您设的一个局罢了。”白芨停下看了看她家小姐的脸色。
林清面色没什么异常,淡淡道,“继续。”
“是。他们还说,陆文元小世子是知道了你和三皇子的事情,知道自己被算计,所以才在拜堂时装醉,让一只大公鸡与林毓拜了堂……”白芨忍不住又悄悄看了看林清的神色,见依旧无恙,这才又继续道,“他们还说,小姐前些日子卧病在床,是因为魏帝有了让程立雪成为三皇子陆晔正妃的想法,所以气的病倒了。”白芨说着也是越说越气,她家小姐竟被他们活生生的说成了腹黑心机深,而且小心眼,被一气就会气出病的病秧子了!白芨也很是不高兴道,“反正就是编的已经可以以假乱真了,真是气人!都是我的错,没能及时制止流言。还请小姐责罚。”
“悠悠众口,哪是以人力能堵住的。随他们去吧,流言止于智者。自会有能分辨真假之人。”林清淡淡道,只是从白芨的这一句话中抓住了重点,问道,“你说魏帝有意将程立雪指给陆晔?”程立雪的命格是凤格,那么魏帝要是让她成为三王妃的话,那三王爷陆晔岂不是已是魏帝心中的太子人选?
白芨想了想,“阁中并没有传来确切的消息,所以,我也不能确定这是因为三皇子陆晔与程立雪走的近而被人臆想出的谣言,还是魏帝真有此打算。”
林清捻着右手的食指和拇指,思量了一会儿。还未等她想清楚,门口就传来守门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