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献的脸色此时已经非常的不好看，但还是极力压制住怒气道，“你这话是没错，自古长幼有序，尊卑有别，但是你长姐是嫁到了宁王府，那就不一样！”林献的嗓音上抬了几分，带这些厉色，“所以，即便她是庶女，也该以嫡女的嫁妆出嫁！这不光是林府的面子问题，更是宁王府面子的问题！”

林清心寒到极致倒也觉得感觉不到了，她看着眼睛争的老大的他爹，冷笑道，“父亲说的没错，姐姐是嫁到了宁王府，但是她是怎么嫁进去的，父亲难道不清楚吗？我看不是林府和宁王府颜面的问题，分明是父亲心都快要偏到胳肢窝的问题！”

“放肆！你这个不孝女！”林献的脸色顿时铁青，家中还从未有人这么跟他说过话！这不孝女，真是要翻天了！

徐氏柔声安慰林献道，“老爷，您别生气，气大伤身。无非就是毓儿寡淡出嫁，去了婆家被人瞧不起罢了。”徐氏可怜兮兮地说完，转身对着林清道，“二小姐，你这话可就伤老爷心了，你说老爷偏心，他要是偏心怎么把精心修葺的湖心小筑给了你，怎的没给毓儿？如今不过是想让毓儿出嫁时风光一些，你就出言不逊，伤老爷的心，老爷这些年真是白疼你了！”

“徐姨娘，你说这话我就有些听不明白了，我何时不让你女儿风光出嫁了？她风不风光与我又有何干？只要父亲愿意，你们给她什么嫁妆我自是不会多说一言，但是，请别把手伸到我母亲的嫁妆上来！你不配！你们都不配！”林清冷眼看着徐姨娘，目光冷冷从徐氏身上移开，移到了林献身上，眼中没有丝毫的畏惧。

“你……你……”林献被自己的女儿这么盯着，气的指着林清的手指头都在颤抖，“我就不信那嫁妆我动不得！”

林清淡淡道，“父亲还真是动不得，东魏律例，女子出嫁时的嫁妆归女子所有，夫家之人没有权利支配。女子在夫家逝世，嫁妆按女子遗言处理，若无遗言，则分夫家一半，娘家一半。父亲，我娘可是有遗言的，所以，你又有何资格拿我娘的嫁妆去填补林毓的嫁妆？要填补，也该拿林毓她娘的嫁妆去填补才是。”林清说完恍然大悟道，“哦！我差点忘了，徐姨娘是洗脚丫头出身，哪有什么嫁妆。”

林毓气的拳头紧紧握起，长长的指甲深深陷在肉里，也丝毫不觉得疼。她早就对她娘说了，她不稀罕用林清她娘的东西来陪嫁，可是她母亲就是不听，如今自取其辱，真是丢人！

徐氏被林清说的面上一阵红，一阵白，最后成了猪肝色，嘴唇发抖着说不出一句话。

“清儿，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林彬起身走到林清身边，“徐姨娘掌管林府这些年，怎么会没有一点自己的小金库呢？单单是从我母亲陪嫁的那十箱珠宝玉器里拿走的，也值不少吧？”

徐氏面如死灰，反应极大地说道，“你说什么呢！我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