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天下茫茫归何处

十三少剑 风倾语 1020 字 16天前

约莫寅时时分,天空开始下雪,书早已看完了,红烛也早燃尽了。床上的少女不知在何时已经睡了过去,天情站起身,站得如枪杆般直挺,天情摸了一锭碎银放在桌面上,便轻轻推开门出去了,在鸡未鸣的时候离开了这个静谧的小渔村。

天情一路走着,自己也不知道天大地大自己能去哪里,茫然地在雪中荡悠着,心早已经迷失了方向,随着脚步没有方向地走着。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远,只是这样一直毫无目的地地走着,走累了就随便躺在雪上休息一会,然后继续走。

这场雪下了三天,天情在雪中走了三天,天情走到了一片山水湖泊,停了下来,这片湖叫碧落湖,这座山叫黄泉岭。见到这片湖泊的时候天情的眼睛蓦然间就有了光彩,活的光彩,希望的光彩,但是转瞬间天情眼里的光彩就寂灭了,化为浓郁的绝望,死一样的寂然。天情就这样站在湖边,身体冰冷麻木而无知觉,眼神寂灭,散发着浓郁的绝望,但是在天情的心中仿佛有着一个呐喊的声音,只是淡不可闻。

从背后望去,这山,这湖,还有这未融的雪及站在湖边的天情,形成一幅绝美而又悲伤的画面。天情就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天地都成不了他的归属,天情的身影就这样站着,显得寂寞如雪,悲伤而又绝望。

谁也不知道天情站了多久,天情就这样站着、站着、一直站着、最后蓦然间倒下了,倒在雪地上。好像死了一般,天情很想就这样睡着,他很疲惫,很想睡,就这样睡着了就再也不醒了,可是上天注定了他不能死,想死也不能,连死都不能,还有比这更难过的事情么?

天情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四天后了,无力地打开沉重的眼皮,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明眸皓齿,清丽容颜的少女,她的美如同空山新雨一样,美得让人心肺都舒畅起来。她见天情睁开了眼,惊喜的喊道:“你醒啦?”后又对房间外惊喜地叫道:“啊爸,他醒啦,他醒啦。”

一个中年人进来了,天情此时正要挣扎着起来,浑身四肢无力,被中年人一把把天情摁在床上,关心地说:“小兄弟,你还不能起来,你的身体还很虚弱,还要休息。”少女在旁边附和道:“就是就是,你昏迷了四天,发着高烧一直昏迷不醒,还不好好休息,等会又昏迷过去了。”替天情把了把脉,又摸了摸天情的印堂,对天情道:“公子你的烧退了,但是身体还很虚弱,需要静养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你就住在我家吧。”天情身体无力,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只能默许老汉的决定,眼皮已然沉重,一会又睡着了。

老汉又对少女说:“菲儿,你去熬些药,等会端给公子喝,他就完全没有事了。”少女听完兴高采烈出去了,老汉又给天情把了下脉,见脉象平稳便也出去了。

天情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时分了,天情睁开眼,少女正盯着天情看得入神,看见天情醒了,惊喜道:“你醒啦,你已经昏迷四天了耶。你先不要动噢,我先喂你喝药。”天情伸手准备自己来,少女端着药碗一把闪开,说:“你病了,让我来,你只要安安分分喝药就好了。”

天情一言不发,目光如水一般温柔,直勾勾地盯着少女看,突然就想起了心中的女孩,整个心脏都疼了起来。少女发现天情温柔的目光,少女不自在了,房间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少女羞涩低着头道:“你看什么呢,喝药。”少女将药伸到天情嘴边,半天半天情就是不张口,少女倒是急了,喝道:“你喝不喝,你不喝我就用嘴问你喝了。”天情一听到这个,马上乖乖地张口了,少女满足地笑道:“这就对了,我妈教的方法果然有用,一吓就喝了。”少女一口口地喂天情喝药,边喂边惊奇道:“这药苦死了,你怎么眉头都不皱一下啊?”天情面无表情道:“不苦。”

少女将信将疑道:“真的,药不苦?”说完自己小尝了一口,连忙吐了,埋怨道:“你骗我,明明苦死了,你还说不苦,坏死了。”天情表情黯然道:“药不苦,心苦才是苦。”少女听着天情说着莫名其妙的话,摸不着头脑,自言自语道:“看来是脑子烧坏了,连说话都乱七八糟的。”

天情苦笑,问道:“我这是在哪?”少女道:“你当然在我家啊,还能在哪,问这么笨的问题。年初三的时候我啊爸去湖边捕鱼,结果发现你倒在湖边,于是我啊爸就把你背回来了,你一直昏迷不醒,今天都大年初七了,你才醒,像猪一样能睡。”

天情打断道:“我昏迷四天了么?”少女道:“嗯,对了,还没有问你你叫什么呢?我叫陈菲,草字头的菲噢。”天情道:“楚天情”少女高兴道:“天情,你叫楚天情啊,真好听的名字呢,你可以叫我菲菲噢。”说完继续喂天情和药,喝完药后,陈菲又端了碗肉粥进来,对着天情道:“你很久没有吃东西了,我现在喂你喝点粥,等你能下床了,我便给你做好吃的,刚好过完年,你可病得真是时候啊,有很多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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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情喝完了粥,感觉到体力正在一点一点地恢复。经过两天的调养,天情已经能下地了,在天情卧床的期间,陈爸偶尔会来和天情聊上几句,少女每天一大部分时间都是在陪天情聊天,虽然天情很少回应她,但是她还是兴致很高地讲着,讲诉她家里的人,和家里的情况及平常生活中的一些琐事,比如谁谁谁嫁人了,啊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