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墨村大恸,几天内顶尖力量失去近半,实力大减,再加上与白村结下无解血仇,对方更是由两位村长带队,展开无休止的骚扰报复。
实力不及对方,狩猎队只得一退再退,猎杀妖兽时被偷袭重创之事接二连三,虽然他们有所顾忌,始终不曾再次痛下杀手,但长此以往也不是办法。
墨村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吞,活动范围一缩再缩,逐渐让步至为只敢在墨村周遭不超三十里地范围内游动。
可白村越发变本加厉,死咬着不放,不断袭扰追杀,最终下定决心,将墨村渐渐围起,凡是出门狩猎者无一人可安然无恙,皆是打至重伤,最终只能落得个闭村不出。
白村甚至分出一小部分强者,日夜在周遭游荡,将墨村围得水泄不通,且不时靠近破坏,将外围房屋摧毁不少,搞得墨村鸡犬不宁,人心惶惶,只好日夜巡逻警备。
那一年,二老爷整日以泪洗面,生活凄苦难以言表,老年逝兄丧子,白发人送黑发人,儿媳竟也在同一年郁郁而终,长子一脉只余两幼子存世。
也是那一年,墨东重伤濒死,拖着一身足以致死的伤势,奇迹越过白村包围圈归来,同时也带来了一位外来人,惊退了来不及动作的白村……
小墨阳听完,心中除却对白村强烈的恨意外,亦涌起一股苦涩,恍惚间,耳边,先前老人话音回荡,他顿时明了,对大黄,突兀涌起一阵陌生。
七年前,兽潮,祭坛荧光,无一不说明,一切皆与大黄息息相关,也就是说,当年一切,与自己这个大黄等待万古的外来人亦脱不开干系。
墨成虎接下来说些什么,他已完全不可闻,就这般无言离去,毫无目地的在村庄游荡,不知不觉间,那座拔地两三尺之高,不分昼夜萦绕淡淡绿光的神秘祭坛近在眼前。
他目光悲伤,一步步踏上祭坛,径直走向那座漆黑古老的巨鼎,卯足力气一拳轰出,以他两三万斤的巨力,黑色古鼎仍纹丝未动,鲜血却自其拳上滴嗒而下。
“大黄!出来!我知道你听得到!”
低吼声自口中传来,小墨阳不顾手上疼痛,一拳拳击出,沉闷响声回荡。
但,周遭除却淡淡血腥味混杂微风荡起的阵阵草香外,再无其它,无声无息,无人回应……
晚风微凉,月明星稀。
一声声凄厉惨嚎划过宁静,似与头顶薄雾一般,笼罩墨村,久久不能消散。
墨村背后,那座高耸入云的山崖下,一字排开十数座石鼎屹立碧绿祭坛之上,数十位阿叔围在各个石鼎旁,有说有笑,心情舒畅,似乎鼎中传来的阵阵惨嚎也为其增添不少乐趣。
石鼎内,大部分空间被一大团漆黑粘稠液体充斥,一个个身影盘坐其内,或青筋暴起咬牙忍受,或大肆嚎叫转移以求转移注意消弭痛楚,但无一例外,皆是面目狰狞,疼痛难忍,却无一人出言退缩。
“这药液,实乃神物啊,若不是灵药有限,我等,大荒称雄,剿灭白姓匪徒指日可期啊,可惜……”
“你这夯货,贪心不足蛇吞象,你我错失良机,这等神物吸纳也不过暴殄天物,小一辈崛起,与你我何异?我看啊,抓点紧再添几个男丁才是你该做的。”
闻言,墨楚侯他爹脸色一僵,不再言语,家里这个已经够闹心了,再多几个不要他老命吗。
“两万斤呐,你我修行三十载,也不过三万斤出头,半年之内能有这等奇效,谁人能不动心?跨越四万大关,一步迈入天灵,不信手拈来?指不定,他们之中啊,还能出现墨村万年难出的五万巨力的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