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光莹润的百米祭坛上,十七座制工古朴的灰石方鼎围绕着那座黑色古鼎矗立,材质与外观相较古鼎差距甚大,仿佛十七灰甲卫士拱卫威武不凡的黑甲将军。
一群年过半百的老人躬身在前,如往常一般,循规蹈矩,虔诚祷告,虽听不懂那些古语,但仔细聆听便能发现,与先前举碑时所比,相差甚大,显然不是同一篇祭文。
孩子们无比紧张,哪怕手中攥着那颗浑圆碧绿的血莲子亦难以平复,望着十七座灰鼎眼中情绪难明,有期冀,亦有恐慌。
随着祷告结束,青石祭坛上密密麻麻的深刻纹路竟同一时间泛起淡淡红光,如一道奇大光幕浮现,青红光芒在脚底闪烁,使人清晰感觉到,脚底温度竟渐渐升高。
正值初夏,哪怕无风无雨晴空大放,清晨依旧微寒,脚下温度变化清晰无比,暖意自脚下涌起遍布全身,倒也多多少少平复些紧张情绪。
随着虔诚祷告结束,老人们缓慢散开,墨东回头,沉喝一声:“脱衣,入鼎!”
“破尘”对孩子来说可谓重中之重,村子里除了一些巡逻守备人员外,基本全数到齐了,可见其重视程度。
男娃子倒还好,为数不多的两三个小女娃一听,耳朵根瞬间红了起来,她们年龄虽不大,却已知晓男女有别,一时间有些扭捏,不好意思。
村子里显然早有准备,几个小麦色肤色,豪放不羁的婶子走来,引着几人往西边三个位置稍偏的灰鼎而去,不少婶子聚集,打趣道:“小女娃长大了,知道害臊,不再跟前几年一样光着屁股跟男娃乱蹿咯。”
“去去去,那时候小,谁在意这些,说的跟你小时候有多好一样。”
另一边男孩子们就没人照顾了,一大堆肌肉猛男站在一侧,只是一声不吭站着,跟一群门神似的,直愣愣盯着男娃们,搞得他们一时间也有些手足无措。
墨楚侯他爹,前段时间被塞臭布坑害,至今还未找到幕后黑手,心情本就不太舒畅,见墨楚侯跟个呆头鹅一样干杵着,瞬间就有了发泄对象。
“臭小子,你扎祭坛上了?还不快点脱光进去,等着老子给你扒干净丢进去?”
那只古铜色的蒲扇大手一把拍在后者头上,疼得墨楚侯龇牙咧嘴,双目荧光闪烁,泪水都快被打出来了。
后者无奈,吃痛之下只能愤懑瞪了一眼他老子,逃也似的一溜烟跃入灰鼎,兽皮衣随后被其撒气似的丢出老远。
其余孩子嘴角一抽,贼兮兮瞟了一眼身旁自家老爹,生怕步了墨楚侯后尘,脱衣入鼎一气呵成,速度那叫一个快。
一瞬间,十七个孩子进去十六个,唯独剩个小墨阳呆立原地,想进却进不去,望着灰鼎表情尴尬——灰鼎附近没什么支撑物。
灰鼎没有那座黑色古鼎那般神秘古老,不似前者规模庞大,但仍旧有着近两米之高,哪怕他气力惊人,可媲美成人大力士,可受肥胖身材限制,依旧很难做到一跃两米之高。
大伙乐不可支,一个个堪堪露出个头,呲着大白牙直笑,就属刚刚挨揍的猴子笑得最大声。
小墨阳一阵腹诽,全都怪大黄——自己之前身材瘦弱,五岁那年猛然发胖,竟全都是因为大黄。
按大黄所言,自己身体幼年受创,虽表面看起来与其他人无异,但体质差上许多,也就导致一个平常伤风都需要很长时间自愈。
昔年长辈们只当是小孩子恢复能力差,也就没有过于上心。
只有大黄清楚,他的体质特殊,远胜常人,别说自愈能力如此之差了。正常情况下,根本不可能染上伤风这类小病。
是他,不声不响,悄咪咪把墨阳身体调理如初,同时引导天地灵气注入体内,为自己日后“破尘”留下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