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要不是咱们从小玩到大,青梅竹马两无猜,换作别人,我还不稀得搭理呢。怎么样,有没有胆子一起,搞一票大的?”
晨练过后,一群孩子围在一起窃窃私语,墨楚侯身材高瘦,如同一根竹竿插在中间,眉飞色舞,极为亢奋,嘴中不停说些什么。
孩子们脸上一致好奇,但显然有所顾忌,没有一个人敢出口应承,尽数闭口不言,犹豫模样看得墨楚侯是一阵牙痒痒。
墨熊站在其中,宛若一座肉墙,又高又宽,雄壮超群,本来就是年龄最大的一个,经过之前举碑测试,地位声望更上一层楼,名副其实孩子王。
此刻他眉头紧皱,低语道:“你确定不会有危险?我可听阿爹说,最近大荒里不太平,最好还是别出去了。大荒危机四伏,可不是闹着玩的,如果被发现了,挨顿揍都是轻的,搞不好又是断粮又是禁足呢。而且,能不能活着回来都另说。”
孩子们一听,也都面露难色,心生惧意,对于他们来说,挨揍是小事,禁足断粮可才是真正的煎熬,更别说是这种把脑袋拴腰上的事情了,说啥都不敢答应。
即便是他们的父辈,那些已入道修行的强者都退缩了,不曾打那宝药主意,更遑论他们这些仍处凡人之列的孩童了。
墨楚侯想起墨成虎那冷冰冰模样,心中亦是生畏,思索片刻后,揶揄道:“成虎叔,我太熟悉他了,只要不是修炼上的事,平常对其他人多随和了,这点你可别瞎操心了。”
墨熊白了他一眼,那是我老子,他啥样我心里不比你们清楚多了。
墨青鹿嘴角一撇,颇为不屑道:“哼,你还拽上词了?还换作别人,你也不看看,除了我们,这方圆百里还有别人能陪你去吗?消息准不准确还说不好,一出事就你哭得凶,这次出去,可是连供你哭的地方都没。”
“得,不行那我只能一个人去咯。”墨楚侯面色涨红,眼见劝不动,干脆改为利诱,“我可听阿爹说了,那血莲子可是难能可贵的炼体宝药,服食过后能大大降低'破尘'的难度,可遇不可得啊,这等奇物,只能小爷我一个享用咯。”
听得众人心痒痒,就连一向沉稳的墨熊都心动不已,可这等宝物,真能让他们轻松到手?一时间个个龇牙咧嘴难以抉择。
犹豫再三后,墨熊目光炯炯,下定决心决定搏上一搏,沉声道:“好,不过要尽快,这几天,村子里养精蓄锐,显然有大动作,趁这之前大人们都还在,万一有什么情况也能有所照应。”
“我就不去了吧,还是安安稳稳自己努力吧,万一有点情况,别说奇遇了,小命都保不住……”
有人肝胆过人,就有人谨小慎微,一番商量后拢共就五人商定,有意思的是,一直反对最凶的墨青鹿也经不住诱惑一同前往,就连内敛含蓄的小墨阳亦加入队列,要搏一搏这难得机缘。
几人回家修整一番,皆是偷偷谋划,怎么偷拿大人兵刃用以防身,唯独小墨阳回去后什么都没有拿,只是抱着大黄便匆匆出门。
五人满脑子都是血莲子,尽想着得之“破尘”无忧,完全一根筋搭在上面,却不曾细细思索,若能轻易得手,阿叔们又为何不将其采摘带回?
大荒,密林迭起,前几日细雨不断,阴潮难抑,前行余里地便觉浑身黏潮不适,仿若置身绵雨,低沉压抑。
林间毒虫异兽常有,几人步步小心以防招惹,避免直接接触这些足以致命的小型杀手,同时还要不时留意出现在附近的野兽。
“据猴子所说,那块区域距离墨村应是不远,妖兽稀少,但仍不可大意,小心行事。”墨熊严肃凝重,心里没底。
小墨阳怀揣大黄,不住四下张望,几人除却墨熊外皆是第一次出村,皆猎奇心理大绽,贪婪观察周遭景色,心中好奇更甚警惕。
墨楚侯瞟了一眼前者怀中假寐的大黄,嘴角微抽,脚步微挪,始终保持距离,笃定道:“不远了,我前几日偷听到的位置差不多就在这个方位,一路直行很快就能到了。”
“你到底行不行啊?还不如小墨阳靠谱呢,最起码还知道带上大黄防止迷路,给咱们留个后手。你竟然连具体方位都不清楚?兜兜转转,永远都是一句不远了,真是信了你的邪了。”
墨青鹿始终与墨楚侯不对付,听到远处此起彼伏的兽吼声心里更是有些发怵,眼见后者一路上没得把握更是火冒三丈。
在他想来,墨楚侯口中的位置应该处于墨村方圆几里范围内,这个距离距离墨村不远不近,多年狩猎下来妖兽稀少,存活率无疑大增,比起大荒深处要安全不少。
可现实,却大相径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