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为何,自己会忽然之间就改变主意,为何会,为何会,为何会啊?她看着那张脸,那张脸的主人淡淡的笑着,眉宇中有很多淡淡的不易察觉的隐忧与忧愁,然后,那笔挺的眉峰已经挺括起来。
“此事,有误会。”是有误会,但是他并没有提出来解决误会的方法与建议,南宫卿瑾在等,他也没有说放走南宫卿瑾的话,南宫卿瑾不免叹口气,淡淡的目光望着眼前的人。
“今日,伤口还是会疼的,我看看?”
“还好。”他说,已经转过头,到了她旁边的位置,她刚刚沐浴过,一种淡淡的辛夷花的香味就那样飘过来,混合头顶那一株栀子花,让皇甫空冥有淡淡的迷离,有淡淡的怅惘。
南宫卿瑾已经上前一步,站起身来,伸手,就那样轻轻的握住了绷带,然后慢慢的打开,看到他那惨不忍睹的伤口,从袖口中拿出来一枚不大不小的瓷瓶,这瓷瓶里面的东西是特效药。
但是对于皇甫空冥的伤口来说,好像不是很有作用似的,她的目光闪烁了一下,淡淡的叹口气,娴熟的动作丝毫就没有拖泥带水,那样快已经握住了一把刀,但是并没有操刀必割。
而是看着旁边蔷薇色的湖面,“王爷看,您的莲花池中,今日有蛟龙。”因为南宫卿瑾始终没有开玩笑过,说这句话的神色又是那样的平静,一本正经的样子。
以至于,皇甫空冥立即就朝着她刚刚的方向看过去,水面风平浪静,哪里有什么蛟龙,他后知后觉的发现,什么蛟龙,不过是胡言乱语罢了,要是果真有蛟龙,这样的浅水哪里就容的下。
她呢,看到成功的转移了她的注意力,立即伸手,已经将手中的利刃很快的剃开皇甫空冥的伤口,他的伤口已经惨败不堪,黑漆漆的伤口让人一看就倒胃口,不过对于一个已经司空见惯所有伤口的医者南宫卿瑾来说,还是习以为常。
伤口在溃烂,自己的特效药作用并不大,他想,大概他的胳膊此刻也是麻木不仁的,她的动作是那样的快,轻微动手以后,那伤口上溃败的肉体,已经碎裂了,然后,他就那样丢开手,将纱布用力的裹挟住了。
他终于明白南宫卿瑾的意思,冷冷的轩眉——“你没有必要这样子转移本王的注意力,因为本王并不觉得疼。”
“是不怕,还是不觉得。”她低低的问,其实,南宫卿瑾是想要弄清楚的,究竟他的左面臂弯是麻木不仁了还是……还是现在好好的。
“不疼就是不疼,哪里有那么多子丑寅卯。”看到他生气了,看到他动怒了,看到他如此这般的神色,南宫卿瑾终于叹口气,“你好,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