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太子自从沉轮捞东西一事起就明白了自己的实力,他别的没有,好歹有自知之明:“你就是架着我我也够不到。”
“你把手伸一伸就攀住了。”
“——好吧。”龙徵看凤徵一眼,勉为其难的上阵,最后他上是上去了,手也够到了,一脚还蹬在了刘景和的脑袋上,但死活翻不过身。
刘景和被他踩得哇哇叫,拍拍半边脸灰,啪地偏头吐口唾沫:“靖少,要不——”
嘿嘿,踏在太子肩膀上……
龙徵不是傻子,跳下,严辞拒绝:“想都别想。”
“那怎么办,我可不想让个女的来。”
龙太子也觉得未免有失身份。
“真不知道你们男的在耗什么!”燕徵表示唾弃,指指一旁,却见凤徵不知从哪里捡来一块木板,斜靠住墙,后退两步,站定,两手反背,运力,一踏!
两个自诩身份的男人愣愣看着。
木板顶多供给两步,后一步的时候,只见那斜在半空的人手向上一伸,身子轻轻一纵,什么叫身轻如燕,什么叫鲜明对比,一个鹦鹉翻架式,她已经抓住围墙的横石,跨坐在了上头。
“……这,杂技团耍杂技的呢!”
良久,刘大少从鼻孔里哼一声。
龙徵已经看呆了,燕徵喜不自禁:“快帮我们开门!”
凤徵四周一看,院内无人,便点下头,从墙头消失,随着插闩一响,大门开了。
燕徵欢呼。
两位男士有点儿讪讪,跟着进门,凤徵没说什么,依旧把大门关好,四下寻探,然后道:“屋里没人,主人应该是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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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两进,还有个小花园。从围墙筑那么高便知这一带居民生活不错,只是各个房门都落了锁,刘景和用脚蛮力踹。
太子兄妹在旁边瞅着,凤徵见了阻止:“这样不好吧?”
“进都进来了,有什么好不好。”随之咔咔数声,堂屋拴闩的木档给他生生踢断,锁砰地一声掉下来。
“先找点东西吃。”刘大少宛如进了自家屋般,吩咐。
燕徵一屁股坐在堂前的高背椅子上,恍若未闻。龙徵四处打量,发现两边的门还是上了锁,于是看看刘景和,刘大少毫不迟疑再次进行他的暴力事业。
凤徵摇头,退出来,往旁边的房子走去。
厨房倒是虚掩,盘碗碟盆三三两两还在,凤徵发现了油盐酱醋,一把豇豆,几个老萝卜,蔫了吧唧的葱,米缸里面剩下小半缸米,在一旁角落居然还发现了两颗咸鸭蛋!
苍天啊大地啊,虽然外面枪炮隆隆,但她毫不迟疑的挽起了袖子。
在屋里翻江倒海的几个人是被一阵香味吸引过来的,尤其刘景和,饿得差不多眼睛都绿了,偏偏几间屋里一点吃的没找到。
凤徵端出一瓦钵子饭放到老旧的木桌上,那盖子缝里热气向外乱喷,刘靖几人从不知单单白米饭也可以发出如此诱人的清香,直钻到鼻子眼里去。凤徵揭开钵盖,里面松松的半钵饭,其白如雪,刘景和登时恨不得将瓦钵抢过来一人独吞下去,然而钵子在凤徵手里,他睖睖望着道:“这点儿饭我们四个人吃,怕是不够吧?”
凤徵点头,将桌上东西归拢着放到一处,道:“能不能帮忙找找看有没有饭碗和筷子?”
三个人看着她,本有心反驳,然而看她一个人烧火打水、刷锅切菜,发现就算找到了地方却还是和先前情况差不离,刘景和轻咳嗽两声,拍手:“找吧找吧!”
龙徵从网篮里找出了两只碗,燕徵自厨壁角落翻出几根筷子,刘景和自告奋勇摇井打水,三人费了许久工夫,把一张饭桌收拾出来,然后自发自动一人占一角坐下,嗯,虽然没有餐巾,没有银壶,不过,自欣自赏,颇觉满意。
这时候,凤徵已经爆了葱、切了点儿豇豆佐料,炒出一锅子炒饭,油光淋淋的,像是油放了不少,引得人唾沫不由得就先吞了两口。刘景和不消吩咐,头一个将饭碗大喇喇递过去,凤徵看看他,唇角微勾,用锅铲子铲出两勺,在他碗里放了,想想,又敦一敦,“喏。”
刘景和今天口里还不曾有固体东西送进去,这时真是筷子都不想扶,马上把脸埋进去就好。凤徵又道:“等等。”
刘景和马上把碗护在怀中。
凤徵瞧他那护犊子样,嘴角弯得更大,把咸鸭蛋挖了半个出来,放在饭尖尖上,“没有菜,拿这个配着吃。”
大家看着那红心蛋,眼睛瞠得跟蛋差不多大。
龙徵也起了身。
每个人都分到半个咸鸭蛋,那饭大口大口吞着,根本不及分辨是什么滋味,事后刘景和回味说,难得,咱这就叫就着炮火下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