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徵后来没有打扰鹤徵所剩不多的时间,撕了片纸留下几个字在门上先回家了。
天气渐渐变凉,姥姥在屋檐下煤炉子旁拆衣服补补丁儿,她有一个专门的集布头的纸箱子,一件衣服坏了,拆拆剪剪,稍微完整的集在纸箱子里,可以等下次有什么衣服坏了的时候看能不能用上;余下的碎料则凑凑挤挤缝合成大大小小五颜六色的抹布。
凤徵搬个凳子在旁边端着下巴看。
姥姥的手艺很好,她对于打补丁亦讲究,一是要配色,二是要想想该怎么打才好看,往往起头是个云字,再来一个,又是一个云字头,连接着,好看得很,凤徵瞅得目不转睛。
姥姥比比对对,抽空里看她一眼:“这么早回来啦。”
“嗯。”
“小猫呢?”
“练琴呢。”
李大勇新近捡回来的一只小土狗叭嗒叭嗒过来,朝凤徵摇着尾巴。凤徵拍拍它的头,它温驯的在她脚边伏下,眯着眼一同晒太阳。
“今年过年不知道能不能让你们穿上新衣服。”姥姥说。
凤徵楞了下,随即笑:“旧衣服好,棉的东西,好处正在越穿到后来越好穿,新的上身还不舒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