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朝着前方走了两步,又回头同他招手:“参谋长,回去吧,路不远,我不是没走过。”
俞书荣听不出她话的意思,只以为她幼时也如此。
但他没走,吩咐了自己的副官阿轩开着车灯,为她照亮了回家的路。
“参谋长,这温小姐怎么怪怪的?”阿轩打开车灯后,看着她的背影开口:“好好的车不坐,非要走路,她腿上还有伤呢。”
“或许,她怕旁人瞧见。”俞书荣也不解,看着她逐渐拉长的背影这样开口。
过会儿,又似乎想起了什么,又同阿轩说:“你今日休憩好后,便带一匣子小黄鱼来,再兑些银元,一并交给温小姐。”
阿轩点点头,二人只看着她一步步朝温府走去。
霍承邺那一鞭或许真的没用力,可温挽的皮肤娇嫩,只是轻轻一碰便会有红肿,别说这样一鞭打在身上。
虽说俞书荣为她包扎了伤口又喂了药,可这样实实在在走起路来,还是疼痛难忍。
“有朝一日,我定要将这一鞭子还回去。”她在心中暗暗发誓。
这一世,她再也不要做人人可欺之人。
回想温府,如今余州城内首屈一指的豪门世家,人人知晓温府风光,可这份风光确是温老爷温少平靠着吃已逝前夫人的人血馒头而发家。
绩溪胡氏,温挽母亲家族,门庭显赫,可惜她的母亲眼光不好,挑中了这样一个男人,朝廷动荡,各处发动改革,胡氏突遭横祸,温少平便迫不及待的将自己的青梅接进府中。
而温夫人本就身子羸弱,经此一遭,身体每况愈下,最后气绝身亡,而她过世不足三月,温少平便迎娶了新夫人。
更可气的,是那新夫人还是温夫人的表妹,进门时早已身怀六甲,可知他们早已暗通款曲。
而那一年,温挽才堪堪六岁,也是那一年,她的父亲被继母邹氏哄着将她送往了乡下的茶庄,而她带进门的女儿,温挽的继姐更是坐拥了她的一切荣华。
到如今,十年过去,她也十六了,与前世一样,她靠着与霍驹行的婚约走出了茶庄,回到了余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