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我妈走过来,赶紧拉着我往屋里走。
我爸被悦悦一呛,一时间没词了,站也不是,走也不是,一张老脸通红。
我向悦悦一挥手,“走,进屋。”
我的身后,响起了一片窃窃私语声:“岸岸这小子,从小就不是个安分的东西,一定又是在外面招摇撞骗,骗了哪位富家小姐,或者是富婆。”
“这个小丫头,不会就是他诈骗对象吧?”
有人出声反驳:“你可别胡扯,这丫头明显还是个孩子。”
“那可不一定,有的女孩子,其实成年了,只不过长着一副娃娃脸。”
“呵呵,你们看江东这副德行,没准老爷子办完丧事,他就步了江东的后尘。”
这些话相当刺耳。
更是扎心。
如果不是外公的忌日,我真的想冲出去把他们骂的狗血淋头。
悦悦抬头看我生气,上来挽住我的手劝慰道:“嘴巴长在他们脸上,由他们说好了,你又不能把他们舌头割了。”
你们糟践我和我爸都可以,反正我们家破落了,可是一个个老大个人了,这样来扯一个未成年小女孩,未免太缺德了。
我来到屋里,对坐在卧室里的外婆和我妈说:“外公去世,干嘛要请他们这些混蛋,他们不是来我家吊唁外公,而是来看笑话的,给我们落井下石的。”
“人心不古,人多嘴杂,别说我们如今这样了,就是你外公在世,也堵不住众人的悠悠之口。让他们说去吧。”外婆抹了一把眼泪,对我说,“小岸,来,让外婆看看,出去两年了,一点消息都没有,外婆想你啊,眼睛都快想瞎了。尤其你外公,在最后的日子,整天地盼着你回来,最后也没有见上一面。”
悦悦在我身边扯了扯我的衣襟,悄声问:“这老太太谁呀?”
“是我外婆。”我说。
“外婆好。”悦悦给外婆深深鞠了一躬。
我把狗眼一瞪,低吼道:“你叫她什么?这可是我外婆!”
悦悦忽闪忽闪长长的眼睫毛,天真地瞪着我问:“那我喊她什么呀?”
“你要叫太婆。”我对她说。
“太婆好,太婆,您节哀。”悦悦给我外婆深深鞠了一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