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腰抱起她小小的软软的身子,向山下公墓大门狂奔而去。
在我的怀里,悦悦意识一分分涣散,闭上了眼睛。
我真的害怕她死掉,发疯一样去拦过路的车。
终于,我拦下来一辆私家车,拉着悦悦到最近的一家医院。
悦悦很快得到了救治。
发现及时,处置得当,悦悦并没有失太多的血。
天黑以前,悦悦就醒了过来。
睁开眼睛,发现我坐在她的床头,她有气无力地质问我:“你为什么要救我,不让我去死?”
“你如果死了,你妈妈留下来的财富,岂不都白瞎了?”我没好气地劝说她。
“我在墓地已经说了,我去找妈妈了,我们家的财产,都归你了,反正,你是妈妈喜欢的男人。”
“我明天就要离开上海了。”特么的,都要死了,还这样想我,我是图你妈的财富吗?
同时,我再一次为在墓地产生那样的念头感到脸红。
当然,如果岳红不死, 她这碗软饭,吃起来还是挺香的。
听说我离开上海,悦悦突然安静下来,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你即使要死,也把你妈妈留给你的遗产花光了,充分享受了人间的美好以后,再自杀。”
“妈妈离开后,我在这个世界一个亲人都没有了,活着有什么意思?每天都在孤单中煎熬。”
“你不是还有爸爸吗?你现在这么有钱,可以到美国去找他呀?”
“不要跟我提那个禽兽,如果不是他害死了我外公和外婆,我也不会成为一个没有人疼的孩子。”
“那……以后我就做你的亲人,陪伴你,养大你……”
“你是我在这个世界最大的仇人,我妈妈就是你害死的,我每时每刻都想着杀了你。”说这句话时,悦悦的眼睛里露出凶光。
这,似乎成了她逆鳞。
到此,我跟她就没有话说了。
本来我已经预定了明天离沪的高铁票,因为最后去看岳红一眼,被我碰上了,不能见死不救。
既然我救了她,也算报答岳红为我挡下毛则剑那一刀恩情了。
虽然不能扯平,总归我心里的愧疚感减轻了一部分。
反正我也没地方可去,干脆就在病房里陪她一夜,算是替岳红尽一份义务,也算是对岳红的一份报答。
明天,我就跟她没有任何干系了。
我坐在床头,拿出来手机玩游戏,不再理那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