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亲手将信拆开,首先掉出来的,却是一支新鲜的红梅花。
早春的梅花,带着冰雪初融的鲜嫩,散发着干净又沁人心脾的甜香,瞬间将阎北铮的烦躁驱散了大半!
再抽出里面的信纸,却是满满一纸的簪花小楷,流畅瘦洁,清婉灵动。
竟是另一种完全不同的书法笔迹,还是他从未见过的。
但内容就……
洋洋洒洒一大篇,意思简单又直白,大抵是——
那晚与他不欢而散,她仍未气消,今日派丫头秋实过来给他送寝衣,也并非是她服软!
他疑心她与阎子烨藕断丝连,并非是质疑她,不过是在质疑他自己!
因他是天上明月,阎子烨是地上沟渠,明明不能相提并论,他偏偏要自降身份与阎子烨比……
若他只馋她的身子,她可以乖巧听话,任由他搓圆捏扁,与他相敬如宾。
可若他想要她的心,就得信任她,尊重她,如寻常男子追慕心仪的女子一般追慕她,用他的心来换她的心……
若他选择第一种方式与她在一起,她就做他的妻子,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
若他选择第二种方式与她在一起,她就做他的爱人,会努力对他好,尽快欢喜上他,尽快眼里心里,都唯他一人……
她希望他选的是第二种方式,那么,他应该主动为他冤枉了她承担后果,她今晚会在屋里摆酒,等他来向她道歉……
“呵~”阎北铮将信完完整整的看了三遍,发出一声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