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爱儿跟着队伍又走了好多天,刚穿过茂密的森林,现在脚下的土地明显肥沃多了,看来是要走水路了。
她也没有再去核算时间,她如今唯一的目标就是先得活着抵达江城。
“主上,再有一日翻过西陵山,便可以抵达长江口岸。前方还会经过一个叫青平县的地方,那边多是一些山中土匪,听说很是张狂。”
“你觉得我亦或者你们会怕土匪?”王尹就像是看傻子一样望着眼前的黑衣,极其不耐烦的语气质问!
“为主上办事,属下们定当是绝不惧怕!相信主上也不会将那些东西放在眼里。不过,这谋害天宗的罪女要如何处置?还望主上给个准话,毕竟要是真发生了冲突,属下们也好防范与未然。”
前来请命的是一个中级黑衣,他的话似乎是在旁敲侧击,探索主上的口风。
也不能全怪他们!
毕竟先前他们的主上,屡次为了这个女人做了很多出格的事情,而且对连爱儿的深爱早都刻进了骨子里!
“那好,我就勉为其难跟你们讲最后一遍。她是天宗的千古罪人,犯下的过错就算是死一万次都不够!”
他眼中爆射出发狠的神情,透过人群,他的视线停在她狼狈不堪的脸上。
冷漠的话语,轻飘飘的落在周遭每一个黑衣耳中。“但是你们不能让她这样轻易的死在路上,无论怎样她的命都由不得你们主宰!另外连家及八大派并未全部肃清,必要时她还是一颗可以利用是棋子。现在,可还有疑问了?”
黑衣盘算着在心里过了一遍,似乎主上说的很在理,并无偏袒的嫌疑。
“主上,属下不敢!”黑衣立刻单膝跪地拱手作揖。
青平县。
阴雨绵绵,好像是黄梅天。
进县那会儿,为了防止不必要的麻烦。
连爱儿就被归置在马车里,由王尹亲自看管。
十来个人,换上便衣,试图化身经商的队伍离开县城。
其余的黑衣,暗自冲锋,直达码头。
她一头栽到马车里,就不省人事了。王尹冷冷地看着眼前的她,“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他只当她一时体力不支,或者是故意在他面前演戏,装的。
奚落的话几乎是说满了,也不见她醒。王尹狠叹一口气,一脚踢在她腿上,却也没见她动分毫。
王尹盯了她半盏茶的光景,抓起她的手想要警告她,现在的他不再那个以前被她玩弄于股掌间的大情种了!
隔着纱裙,一股热烫的触感从她肌肤传来。
王尹眯着双眼,两指贴在她滚烫的额间,心里不知为何还会被她的情况牵动。
快速抽离手指,他很厌恶自己,还是做不到心口如一。
她灰白色的嘴唇稍稍动了一下,他下意识的看向一旁的茶具。
半个时辰,匆匆出城。
忽然,好好的马车急停在泥泞的路上。
王尹眉毛一皱,掀起窗帘一角,看到外面密密麻麻的站满了人。
他的第一反应就看向仍旧未醒的连爱儿,心中不禁怀疑是不是收到风的八大派前来抢人了?
马车外,十个黑衣均为暗卫,他们平静地看着面前的几十人,连站定的位置都没挪过。
那群人脏兮兮的很是难闻,可手里各个都带着家伙,很显然有备而来。
不等他们说话,这些人都已经被暗卫神似鬼魅的身法暗算了。成片成片的连人带刀都于地上。
没再听到动静的王尹,拨开马车前的帘子,正巧一个暗卫迎上去说明情况。
“主上,都打晕了。可以放心赶路!”
他的视线扫荡过躺倒的男人们,开口询问。“都是什么人?”
“回禀主上,都是些没有武功根基的莽夫,属下猜想应当是西陵的土匪。主上,区区二三十人,不足挂齿。”
“碰上你们是他们命苦!这县外荒无人烟,想必县中多数都是平民,找个由头,处理了吧!”
黑衣立刻领命,指派两人留下。
王尹长嘘一口气,他倒希望是有人来劫取连爱儿!
转念一想,告诫自己如再遇正派那些家伙,一定不能手软,正好借此机会将整个八大派连根拔起!
午后,雨停。
连爱儿被赶下车,喂了一口那甘苦的药,精力似乎好多了。
喂马的空闲,王尹站在小溪旁,不知道在想什么,远远看去像是满怀心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