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他对你们极好。我,只会惹祸行了吧!”也只说了两句,她这气就不打一处来。翻个白眼,立即想走。
王尹眯着眼睛,思考了几瞬。连忙上前挽住她的手,带着担心的细语问道:“你这是怎么了?不过是说了两句,你这脾气来的也太快了吧!”
她嘟起嘴,难道现在他是在责怪她?鼓起腮帮子,欲要发作。
王尹当机立断,开口安慰。“知道你待他们不同,不想看着他难受是不是?!我马上就派人照顾他好不好?”
作为暗卫,就是为了主上和教派所拼。澈洌听出主上带着哄的意味在为他开脱,心里苦闷极了。
而夫人也是为了他个人考虑才会起冲突,他一时间更加自责。“澈洌该死,何德何能让夫人主上如此焦心!”
“你也无需自责,如果非要深究。爱儿,这是我的误判。我把事情想的简单了,没想到朝廷那边真的会撒手不管。是我信错了慕言酌!你想怪就怪我吧,别把事情揽在自己的身上。这件事你始终是受害者,是我欠你一个交代。”
她惊愕的抬眸望向他,他怎么突然把事情说得那么严重?
难道真是她理解错了?
她身体前倾,无措的拽着衣角,有些抱歉的看向他。“哎呀,好了。我就是一说,你没必要说的那么严肃吧!”
她觉得很不好意思,是她又想当然了。挤眉弄眼的朝清风那边看过去,希望有人能解个围。
可惜,清风这时候又变哑巴了。
她弓身小跑转到澈洌身边,赶忙帮他把伤口重新包扎。
王尹站在一边,叉着腰,注视她动作。心里不愿,她果然很在意除他以外的四大护卫。
给他包扎时,头发肆意的散乱。
“好了,你待会儿赶路的时候,别再激动了。小心伤口啊!哦,你把发簪给我吧!”
她扶着散乱的头发,自然的伸出手。
澈洌好像不太明白她的意思!又看了主上一眼,摇摇头。
“唉,你一路上过来没看见我留下的记号吗?!”
“看见了。可是…您在树干上留下的是暗语,并没有信物啊?”
她皱起眉头,很疑惑的,轻轻呢喃。之前在张府她是第一次接触他们内部的暗语。可是她知道有这么个东西,但她还不用啊!
王尹察觉到不对,伸出手指着他,急于确认。“你刚刚说什么?一路上你给的情报都是靠我们内部的暗语当作路标,才找到了爱儿的?”
澈洌疑惑道:“是啊,主上这有什么问题吗?”
王尹不确定的转头看向她,神情专注,还有点怀疑的意味。“你学过?谁教的?”
她头摇的和拨浪鼓一样,耸肩摊手。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们的暗语我怎么会知道?我都被监视了,怎么可能堂而皇之的去树干上留下什么什么暗语的?不过记号我可是一直在做的,我都有把耳环啊手镯还有发簪丢一路了。你,没发现啊?”
两人的对话让王尹心底一凉,暗语泄露就意味着天宗岌岌可危。
连家已经沦为牺牲品了,那么天宗也不远了。
他摸着下巴,眼中血红,担心得紧,心中的起伏已然变成了怨念。
“清风,你即刻出发,以最快的速度回江城。异族不会这么快善罢甘休!”
清风一听主上的吩咐,眼神灵敏起来,为他行礼完毕,便离开了。
澈洌才警觉到这次事情严重了。不敢怠慢,立即跟着队伍出发。
海上。
阴雨绵绵,潮湿的船舱里,躺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女子。
男人眼神锐利,眼中的光芒像是海底一样,让人摸不住的就心生畏惧。
仿佛被他看了一眼,就会被危险缠上。
女子在他的注视下,艰难的从床上爬起来,无力支撑的她,再一次摔在床边。
男人轻笑一声,起身满意的将他的乌黑亮丽的秀发盘在后面。
“不用逞能,你还有些时间。不过,也不多了。这本书里有很多古方,是可以延缓衰老和心悸的。如果你一直不偷懒的照常服用,三五年还是有的。”
“那到底是三年还是五年?”她喘着粗气,不甘的问。
“这重要吗?你不会还想着能跟他双宿双飞吧?换而言之,你后悔了?”猜忌的语气里裹挟着淡淡的邪魅。
女子拖着的身躯,转头皱眉,苦笑一声。“我从没有后悔过!只是没想到,你居然还会留我些时日。”
男人悻悻的点点头,又叹息一声。
“世人一向是我有偏见。活了这么多年,看尽了世间情爱。你是为数不多的痴情人,作为前辈,自然是不能把事做绝。”
码头那边的动静不小,距离不过百丈,他听的很清楚。
不少官府之人欲已围捕,男人瞥向床上。大手一挥,被子便裹在她身上。
“不管怎样,都得跟你说声谢谢。小丫头,再见了。”
女子还想说什么,因为虚弱更是无法追赶他离开的脚步,伸出的手很快荡下,失去了意识。
小主,
等船靠近,人声鼎沸。
船家被他们轻松控制,男人早早的就不见了踪迹。
县衙。
阴云密布的乌云压在海城上空,连空气里都凝结着淡淡的忧伤。
名医二十好几,跪在院子里,被金陵卫压着头也不敢抬起。
李文浩他面色凝重,眉头紧锁,思绪繁重。严肃的样子,再加上大雪而后的冰霜,显得格外不好靠近。
一大夫从房间里探出身子,见他那模样,他就知道又失败了!
这已经是公主昏迷的第三天了!
要是再不苏醒,他可真要上报朝廷了。到时候他这个千户的位置,也保不来一刻的活命。
又过了两个时辰,他看着手里的书信,下定决心放入信封,派人送入皇城。
“大人,李大人!公主醒了!”小旗卫振奋的朝他飞奔而来。
听到公主醒来的消息,他的手瞬间就抽了回来。一瞬也不想多待,提着衣裳就往后堂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