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第二日,原本定在早上出发的他们,又遭到了一场暴雨。
久久不停歇的雨阻断了他们要上路的心,他们只能暂时安歇在城主府上。
外面瓢泼大雨的时候,程飞跃拍着身上的雨水进屋,正好看到李渊坐在窗前的榻上,跟前摆着一副棋盘。
“你倒是闲情雅致,还能静下心来在这下棋。”
程飞跃上前,短短的距离,因为跑过来还是让头发湿了一些,他上来的时候一滴水正好滴到了案桌上。
李渊眼神落在那滴水上,见他的模样,程飞跃得了一声赶紧下榻,“我刚过来,你总不能说让我再回去吧?房间里备好的巾帕在哪儿?”
又下一子的李渊手一指,给他指了个方向。
程飞跃就顺着这个方向往那里去拿巾帕。
巾帕像是没用过,程飞跃没那么多要求,尤其是这两天荒郊野岭吃的吃的不行,穿的穿的不行后,他真的是一丁点要求都没了。
“说来你也是奇怪。”程飞跃解下发带,说道:“平常的时候你这也不行,那也不愿意,真到了特殊情况,你是什么都可以。”
他这番话说的是李渊生吃肉和路上穿的破破烂烂的。
李渊不置可否,“情况不允许,不想不愿也没办法。”
程飞跃赞同这话,擦的表面的水没有滴后,也不抓头发,直接散着头发上榻,准备接过棋盘另外一方,与李渊大杀四方。
李渊见他拿起白子,先让他看清棋盘的走势,目光顺着程飞跃散落的头发看到他不拘的鞋子。
“你在我这倒是越来越放肆。”李渊喝口茶说道。
没明白他这话的程飞跃顺着他目光看去,明白他指什么后笑道:“你和我朝夕相处,亲如兄弟。小时候我什么样你什么样,谁不清楚?”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自然紧盯着棋盘,完全是下意识脑子里的想法。
亲如兄弟。
想起卫七七也曾说他们形影不离,他对程飞跃的容忍也仅在七娘下。
可人心隔着肚皮,哪怕亲如兄弟,真到了想要的东西上面,不还是相互算计。
李渊不接他这话,见他磨蹭很久终于落下一子,没接上的话直接用一枚黑子堵住了白子的缺口。
黑子和白子各占半壁江山,白子棋路冲动,虽是再三思考的,可还是后劲不足。
黑子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与白子旗鼓相当,每次白子想要吞掉黑子,都被黑子反将一军,可白子想要保住自己的江山,黑子却状况百出。
程飞跃再一次被堵后,气呼呼的将手中的白子扔到棋瘘里,“你就是耍我!”
看他气的不轻,李渊淡然的开始归置。
“棋是你自己要下的,人是你自己坐上来的,何来我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