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林把“是不是还要把我的儿媳妇也要‘扣下’”的话说出口了就觉得是一句多余话,但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已经无法收回,感到很是尴尬,因为他听到蒋武慧干声咳嗽了两声。
为了缓解和改变尴尬的气氛,李子林立马转换了话题,让跟随的办事员把吕得秋《遗嘱》里留下的资金交到本人手里,要武泽天电话给柳烟,柳烟已经走到地里干活,接到电话一溜烟跑来,进门还在喘粗气,武泽天取笑到:“干事情像领钱一样全天下就没有慢性子人!”
柳烟签了子按了手印拿到存着50万人民币的卡的时候,心里不是那么激动或者高兴,相反,一下子坐倒地上嚎啕大哭起来,他把银行卡由紧紧攥着到不知不觉掉到地上,都无动于衷,会议室里挤了满满当当的人都理解柳烟此时此刻的心情——方力平被无缘无故地丢了性命,留下三个孩子一个人拉扯,又当爹又当娘,他无法讨回公道,最后连尸体都没有留下,坟墓里只埋着几件穿过的衣服……在一定意义上说,人生不只是需要钱,更重要的是亲情和一家人的团聚——在柳烟拿到银行卡的一瞬间,心里刀割一样的疼痛,从他使劲撕扯着头发和抓扯胸口的举动上是完全能够看出来的。很多人开始窃窃私语了,有人说男人在没有撞击到心灵深处或者心里的压力没有得到释放的机会的时候,总是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表面上看起来很坚强,其实内心已经被艰难困苦折磨的十分脆弱,已经到了不堪一击的地步,就像柳烟这样的生活过程放到谁身上谁都承受不了……没有人劝阻柳烟的这种发泄,只是静静地看着,还有好多心肠慈善泪点低的人不停地摸眼泪。
武泽天站起来拾起银行卡给柳烟手里塞去卫生纸,柳烟慢慢地止住了哭吼渐渐地平静下来,用老百姓惯用的安慰语言说:“死者不能复活,老天会睁眼睛的,有了这笔钱,你的日子不会那么清苦了,也能把三个孩子供到大学毕业,现在好了,拿上你的银行卡回家去,你是个大忙人啊!”。
说着别人的苦难回想自己的经历。
武泽天把拿到手里的银行卡轻轻地放在面前拨通了弟弟武仰天的电话,在武泽天把打电话的事情说完以后,听到电话另一头弟弟笑着说:“姐姐,我曾经给你说过给你在凝汇县城卖一墩房子,你就是舍不得放弃你对村民脱贫致富的责任,不愿意来县城。现在倒好‘天上掉馅饼了’,你就拿着用吧!”
“这是父母的‘财产’”武泽天说:“只有你才有权利用,我是出嫁了的女儿。”
“看姐说的,法律啥时候说女儿没有继承权?况且我的日子过得去,父母都双双离世了,不说什么法律规定继承权,就是我送给你的总行了吧?”
“……”
蒋武慧听到这里,把手慢慢伸过去攥住银行卡说:“谁说‘飞财’不发命苦人,我正愁买房子没有钱交首付,借着用不算‘啃老’吧!”
蒋武慧这么一摸一说,逗得大家笑了,把柳烟“传染”到的痛苦减削了很多,于是整个屋子里充满欢快的说笑声。
柳烟出门听到柳风在死声淘气地唱,就进去看看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