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十大姐妹”在武泽天的指挥下替李梅花忙着每一个农民家庭傍晚时分正常而且规律的生活程序——做饭、喂猪喂鸡喂猫——远亲戚不如近邻居,三灾八难能够互相帮忙。
忙完了,武泽天说:“今晚留几个陪伴李大姐的,自己家里要照顾的就回去,反正我是一定要留下来的。”。
梅梅以前与李梅花有过小摩擦,她说:“武姐,咱们两个留下来就行了,人多了也没作用。”听得李梅花十分感动,把梅梅的右手放在自己两手之间使劲地搓着。
“行啊!”武泽天点了点头。
李梅花家里就剩下三个女人了。
武泽天想起珍珍的女儿梅梅,就摇头,这个孩子是信马由缰习惯了,初中毕业没有考上高中就进了凝汇工业学校——一所江苏人开办的学校,说是分配到江苏一家私人办的厂子去上班——是制造各种各样塑料鞋底的厂子,高温剧毒,缺少劳动保护,加之是机械流水线工作,每时每刻都要留心,稍有马虎就出事故,每天工作十四五个小时,每月支付两千一百元,工资低工作量大,梅梅从小娇生惯养,哪里还受得了这种苦,就离开工厂,从此闲游闲转不记回家,有时候回家来,打扮得花里胡哨,像个刚刚扮演过“白骨精”的演员,气的珍珍无可奈何。
珍珍曾经让武泽天试探的问一下,如果同意就跟苟有志结婚,梅梅没有说个肯定话,理由不是看不起苟有志,是因为母亲与苟尔德之间的“不明不白”骂过几回苟尔德,闹得鸡犬不宁。
拿现在的珍珍来说,儿子女儿都不回家,自己一个人孤孤单单、无依无靠,珍珍已经是四十六七的人了,没有孙子没有外孙,把一头青丝熬成两鬓雪霜……做人难,做个女人更难!
“李阿姨,我以前不醒事,给你添了很多麻烦,现在我后悔的很。”梅梅对李梅花地说。
“醒事了就好,再不要提以前的事情了,皇上都会做错事的,咱们是平头百姓。”武泽天替李梅花回答了梅梅,她接着说:“你看咱们暖湾村一社一百多户人家,除了个别人以外还是比较齐心的,婚、丧、嫁、娶、种地等等的事情,都来帮个忙——互相帮助,日子就过得容易些,现在大多数男人粮食种进土里都得出门打工,挣几个钱补贴家用,庄农上的活计一个女人根本没办法干……”,武泽天说的十分得体,似乎她把农村生活以及人世间的喜怒哀乐理解的很是透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