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是谁报的案子?”苟尔德扰着头皮一副抓破头皮也想不出来的样子。
“谁报的案子听听电话录音不就很清楚了”便衣警察看了看柳风又看看苟尔德跨出门回头喊:“小柳,咱们走。”。
苟尔德在吴德耳边说了一句:“有我出面,你别怕”也跟着走出来。
“苟家爸,‘好处费’我一分都不要了……”。
吴德把三个人送出大门口,看见阴凉正爬上对面的公路,对面公路上一辆黑色的小轿车在水泥路面上轻轻地滑下来,在苟尔德、柳风和便衣警察面前稳稳地停住,“啊呀,我们的第一书记探亲回来啦!”——是苟尔德高声叫喊着,随后三个人上了车,绝尘而去。
吴德浑身打了几个颤,又打了几个喷嚏,加紧衣裳回到屋里。
张委任自己开着私家车,起步后速度没有提起来,他想把剩下的路程慢慢走完。每当看到苟尔德,张委任心里五味杂陈,说句实话,他对苟尔德又是敬佩又是害怕又是憎恨——敬佩的是苟尔德太有农村工作的能力和经验,害怕的是苟尔德诡计多端而且深藏不露,憎恨的是苟尔德看不起他这个大学生出身的教师、不支持他的想法和工作、有事不商量,独断专行,他觉得自己显得低人一等和自不量力,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积极报名要求到农村锻炼一下,难道仅仅是为了有个第一书记的头衔和第一书记和经历,而且有了这个经历就一定能够得到在评定副高级职称的照顾?自己是不是显得幼稚和唐突?
张委任双手握着方向盘,就像握着自己的命运和这一车人的命运一样,其实,事实就是这样。他就应该像驾驶一辆小车一样“驾驶”暖湾村这辆车,让它驶向理想的目的地。
小轿车在村委会办公室门前刚刚停稳,苟尔德就显得迫不及待地下了车,又拉开了便衣警察那一侧的门,拍了拍张委任的肩膀说:“我还以为你在温馨的港湾里累倒了呢?年轻人记着:只有挣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
张委任也顺着苟尔德的语气说:“你们每天在温馨的港湾里不分白天黑夜的‘耕’,牛都没有‘累’死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