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尔德可是个当了二十多年村干部的人,从村文书到村主任再到村支部书记,据他本人吹嘘,陪伴了的乡长书记不计其数,十朝元老也不至于。
进了家门,苟尔德好像请来了上姑舅一样,热情有加悉心招待胡硕,这使得胡硕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突然袭来,似乎有些措手不及。
苟尔德取来中华牌香烟,塞进胡硕的嘴里并且亲自打火点燃,然后搬来电炉子、舀水、炖茶,高级铁观音茶叶、枸杞、桂圆、冰糖、油饼等等,摆了满满一茶几。
看着眼前琳琅满目的喝茶排场,胡硕心里想到一句话:“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人家毕竟当了半辈子村干部。
喝上茶了尿尿多,喝上尿尿茶淌呢——胡硕坚信这个话,放下茶杯去找厕所,一出门看见苟尔德家的一院子地方收拾得不同凡响:北边一排、东边一排、西边一排,每一排房子的屋顶都是红色机瓦——防渗漏的,前墙都是白色瓷砖贴面,红的放光白的耀眼;每一排房子的前面都是大门大窗,玻璃贼亮,照得他自惭形秽的影子十分的狼狈不堪,他赶紧勾下头,匆匆忙忙走出院子去找厕所。
胡硕解手后又回屋坐定,苟尔德已经收拾了茶具,摆上了酒杯,“来,来,来,偿一口茅台。”,苟尔德首先举起酒杯说:“敬你一杯,你今天是我请来的贵客。”。
“好香啊!”胡硕咂咂嘴心里默默地叨念。
“你看胡硕”苟尔德品着酒味半闭眼睛说:“你也三十岁的人了,古人说过了‘三十而立’,‘立’什么?立家立业,家没有,那么业呢?也没有的,就是跟着一个小包工头断断续续搞了几年副业,也没有挣来几个钱,家里经济情况不是很乐观,日子过得很寒酸,你总得有个优秀的地方让我帮助你,可是,我对你考察了很久,还是很失望——很失望啊!”。
胡硕品着酒暗想:“毕竟当过村干部,说话的口气就是不一样。”。
第一次喝这么好的酒,胡硕越喝越馋,不等苟尔德倒酒,自顾自的倒满喝干又倒满,不大一会儿,酒瓶里剩下一指头厚的一点,顿时觉得脸面发烧心跳加快、眼前迷迷糊糊大脑昏昏沉沉,就一支接着一支吸着中华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