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戒尺。
俞灿眼中有泪,忍不住搓搓手心,继续摊平手掌,说:“小妹没有,答应过姐姐的事。小妹不会。”
还是一戒尺。
俞灿隐约带着哭腔,然而眼睛迎上长姐:“小妹没有。但小妹有私心,也许在哥哥姐姐眼中,国家为重,但在灿灿这里,家人为先。
瑗姐死在灿灿怀里,犹在眼前,灿灿责怪自己的从不是家国大业灿灿不知,灿灿责怪自己医术不精。
灿灿带孩子逃跑,长姐的担忧,长兄的挂怀,灿灿都知道。
长兄轻而易举从长姐手中抢夺了俞家生意,和日本商会来往频繁,长姐没打死大哥,反而带着小妹避去香港,所谓何来?
不过是长兄和长姐几番权衡,而日本商会却以灿灿和两个孩子紧紧相逼。
灿灿想的不只是不拖家人后腿,灿灿更想深入其中保护家人。
长兄也好、晖哥和小哥也罢,他们躬身入局,成为挽救国家大船的舵手,那灿灿站在身后,同长姐一起,保护家人,不行吗?”
俞烨扔下戒尺转身就走。
俞灿膝行几步,从后面抱住长姐,说:“姐姐一直保护灿灿,保护哥哥们,姐姐太累了,灿灿和姐姐站在一起,或者,或者灿灿可以站在姐姐身后,灿灿不对姐姐说谎,姐姐别走!”
良久,俞烨想要挣脱俞灿,俞灿慌了神,抱着俞烨大哭:“姐姐,别走!打灿灿骂灿灿都行,别不理灿灿!灿灿知错,姐姐说的灿灿都认,姐姐动手灿灿认罚,姐姐,不许走!”
俞灿进来前受了金敏贞点拨,你们都飞走了,你姐姐怕她保护不了你们了。
俞灿孩子气突然上来,蹭着跪到俞烨身前,站起身,像个丢东西的孩子,胳膊盖住脸,无助大哭,手里却死死拉住俞灿衣角。
这样大的哭声倒是把寿家嫂嫂哭来了,敲门说:“长姐,别气了,阿灿刚回来,咱慢慢和她说。”
这世上俞灿敢说,最了解长姐的人,就是自己。因为最爱你的人,总是会被轻松拿捏。
俞烨终究是心软,擦擦俞灿的眼泪,俞灿却不断抽噎问:“姐姐可不能生气了罢,灿灿没扯谎,说的都是实话,姐姐也不打灿灿了罢。”
俞烨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