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俞灿和梅月一道在床上休息,俞灿用鸡蛋轻轻揉梅月的脸,轻轻吹,看着梅月红红的眼睛,说:“梅姨下手真重!”
“我妈是嫌我给大小姐添麻烦,给俞家添麻烦了。”
“瞎说什么,一家人,怎么会添麻烦?”
“我妈是仆人……”
“月姐,你说啥呢?”
“我妈心里,少爷小姐永远是对的,什么事情都不支持,就晖少爷我妈也……”
“你……唉,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你的理想你的主义梅姨不理解,是他们年龄大了,接收新事物慢,可不代表他们接受不了,你看我大哥不就是,大表哥也是……所以……我知道我之前劝你的,你都不会听,那既然你坚定了你的选择,你就走下去看看,是不是如你所愿,如你所想!怨天尤人没啥用,他们已经不理解了,比如我,我说我不想学医了,想换专业,你说我大哥能扒了我皮不?”
“小姐,你也被学校开除了?”梅月吃惊。
“月姐,你盼我点儿好吧!你想做的事,我给你打掩护,别说什么仆人不仆人的了,你要是心里真有你的什么主义,就应该认为工作和勤劳付出都是光荣平等的……别说这个了,我也不懂也想不明白,以后只要你不搞危险事情,只是弄那个什么报社,我偷偷入股,就那个手表,当股资,平时在家里我给你打掩护,够意思吧?”
梅月点点头,不知道哪个同学说出了她的名字,担心又后怕。
想起今天傍晚书店见到的带着黑色礼帽的优雅男士,他说他是从北边过来的流亡者开一家小书店糊口,并送给梅月一本书《哲学的贫困》,这样新颖的书,书店老板的大胆,点燃起了梅月胸中的火。
正月里,日本商会、警局都在处理学生大规模排日抗日事件,给学生扣上了恶性扰乱社会治安的帽子。
俞曜昨夜宿在寿绍璋落榻的和平饭店,还未找到寿绍瑾和寿绍琛,昨天下午寿绍璋却收到了一封信,是寿绍瑗的笔迹,只写着四个字:“大哥,救我!”